1945年4月24日,德国都柏林。
这座曾经绿树成荫,市区内遍布花坛和喷泉、让浪漫的诗人与追求完美的艺术家们留下美妙篇章的城市,如今在正义的炮火怒吼声中已是断壁残垣、面目全非。滚滚的黑烟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往日人流攒动的赫尔曼·戈林大街如今只剩下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们手里拿着*,孤独的守卫在工事林立的街道上。由于兵源紧张,城市里绝大多数的男人们早已被送上前线,连妇女和孩子们也被编入“人民冲锋队”,可即便如此,纳粹帝国也无法阻止对手的脚步,盟军已攻入其本土,而苏联红军更是杀入柏林市郊。举目望去,整座城市里到处都是被炮火摧毁的坦克以及那些失去生命的士兵,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中,只有大街小巷里的高音喇叭里还在不断回荡着近似于野兽般的吼叫:“……让我们的敌人统统见鬼去吧,他们将在元钢铁般的意志面前倒下,柏林城就是他们的墓地,德意志的军队会为元和整个日耳曼民族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胜利的到来!嗨,希特勒!”
但是这种咆哮充其量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战争带来的狂热早已从城市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冷漠和对未来的担心,没有人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他们只知道盟军已经突破莱茵河天险,而俄国人也已兵临柏林城下,德军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每一个德国人此时此刻心里都有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该怎么办!”帝国总理府的地下掩体里,阿道夫·希特勒手中的放大镜在不停颤抖,一幅铺在他面前桌子上的军用地图上面用蓝色的箭头指出苏军和盟军的进攻方向,夹在箭头中间的第三帝国就像是一块马上要被切开的蛋糕,脆弱但只能任人宰割。
掩体里一片沉寂,自从施道芬堡事件后,在希特勒的眼中,似乎每一个将军都想背叛他,反对战争就是反对元,所有被视为叛徒的人都要遭到无情镇压,这样的一种联系使得没有一个德国将军愿意在他面前说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德国失败的结局已经无可挽回,而眼下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对于希特勒个人而言,在施道芬堡引爆那颗*后不久,战场上一连串失利的消息就像是压断骆驼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他的腰杆弯了下去,双手不停颤抖——帕金森综合症已经折磨他多日。如果现在他出现在德国百姓面前,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面容憔悴、白丛生的老头子竟然就是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宣称要建立一个千年帝国的战争狂人。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希特勒阴沉着脸等待着将军们的回应,可他却只看到一张张垂头丧气的面孔。
“啪嗒!”他手中的放大镜被摔得粉身碎骨,“你们这群懦夫!难道就没人可以说点什么吗!”
将军们面面相觎,个个尴尬不已,可他们还是没人愿意开口说话,战争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沉默来回答希特勒的咆哮。
希特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瞪着通红的眼睛,攥紧拳头,喘着粗气在将军们面前走来走去——这是他大雷霆的前兆。将军们个个心惊胆战,他们在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己不要成为元泄怒火的牺牲品。
就在一座火山即将爆之际,沉重的掩体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党卫队军官走到希特勒身边说:“我的元,罗斯特上校已经来了。”
“嗯,很好,今天我总算能见到一个忠诚的人。”火山在即将爆的一瞬间又陷入平静,希特勒冲着将军们不耐烦的挥手道:“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
“是,我的元。”将军们像得了大赦一样纷纷离开会议室,他们光顾着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却没有人去想元为什么要在此时接见一位上校。
在地堡的另一个房间里,一位武装党卫军上校的身影被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神情紧张的揉着脑袋,嘴里反复念着那些已经准备好的话,焦虑不安的等待着希特勒的出现。可是如果有认识他的人走进这个房间,他们一定会惊讶的说:“罗斯特上校?不,他应该被称为施特莱纳将军才对!”
“施特莱纳将军!”希特勒推开门,独自一人走进房间,“我要您做的那些事情现在进展如何?”
“嗨,希特勒!”施特莱纳挺直身体,伸出右臂向希特勒行礼,“我的元,接到您的命令后,我就不分昼夜的组织人员撤离,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希特勒点了点头,随手关上房门,“您是一位忠诚的军人,把这件任务交给您是最合适不过的,因为我相信您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但是有一点您要切记,那就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把雅利安城的秘密泄露出去。”
“我的元,请您放心,我对此事已经做出严密部署,绝对不会泄密。”
“好吧将军,请到我面前来,我要授予您一份伟大的荣誉。”
“是,我的元。”施特莱纳走到希特勒面前,挺身站直。
希特勒努力使自己佝偻的身躯尽可能向上多抬起几公分,以使这个*的时刻看上去不那么令人沮丧,“施特莱纳将军,根据您多年来对帝国的忠诚贡献,我决定授予您一样曾经只属于布吕歇尔元帅和兴登堡元帅的荣誉。”一枚星芒大铁十字勋章被他挂在施特莱纳胸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