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二天,齐楚雄一大早就来到了“美丽如画”医院,他守在医院门前,急切地盼望着艾伯特和叶戈廖夫能够早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间刚过九点,一辆救护车便费力的爬上了山头,它刚停在齐楚雄面前,艾伯特和叶戈廖夫就互相搀扶着下了车。齐楚雄急忙上前扶住他们,三个人的手刚握在一起,齐楚雄就感到心头一阵酸楚。由于长年在德国人的监视下过着半囚禁的生活,艾伯特和叶戈廖夫的身体每况愈下,严重的风湿病使两人现在连走路都感到困难。
“他们不用你扶!”克劳德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虽然头花白,走路也不再利索,可是对齐楚雄的态度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休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咱们有手有脚,眼睛又不瞎,干嘛要让那条狗给我们带路呢!”
“请随我来吧,病房已经安排好了。”齐楚雄无奈的松开了手,领着三人来到了医院四楼,护士们早已按照齐楚雄的要求准备好了三间病房,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艾伯特对齐楚雄露出了一缕会心的笑容,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克劳德在喊:“这房间太挤了,空气真是糟透了!”他和叶戈廖夫对视一眼,却现对方也是一脸无奈。
“谢谢你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艾伯特压住心中迫切希望和齐楚雄进行交流的愿望,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是我们现在想单独待一会儿,所以你最好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吧。”
“这样也好,”齐楚雄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晚上你们有空,就请赏光和我一起喝杯咖啡。”
“谢谢。”艾伯特礼貌的点了点头。
齐楚雄离开了病房,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克劳德带着嘲讽的声音:“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他的脚步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走向前。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艾伯特和叶戈廖夫应邀来到了齐楚雄的办公室,而克劳德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回绝。当三个人望着彼此眼角上的皱纹和头上的丝丝白,嘴角边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休斯,我们都老了。”齐楚雄第一个感慨道:“只是你当年答应过我的事情却没有做到。”
“你指的是哪件事情?”艾伯特问道。
“你不是说要当我的游泳教练吗,还说保证我这辈子绝不会被淹死。”齐楚雄笑道。
艾伯特稍稍一怔,接着便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齐,从前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快给我们说说,这次你把我们接来要做什么?”叶戈廖夫在一旁问道。
“这次我把你们接出来,主要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齐楚雄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可是语气依然有些急促:“经过多年的艰苦努力,我们已经决定要在今年动起义!”
“天哪!这真是太好了!”叶戈廖夫顿时惊喜的跳了起来。
艾伯特这时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他既没有像叶戈廖夫那样兴奋不已,也没有对齐楚雄提出任何关于起义计划的问题,似乎即将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休斯,”齐楚雄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吗?”
“不,我当然很关心。”艾伯特笑了,“但是我知道今天的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仇恨烧昏了头脑的莽撞青年,所以我相信你现在拟定的计划一定是一份完美的计划,即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样可以取得成功,况且对于这么重大的事情来说,无论是出于保密性的考虑还是确保行动的突然性,知道详情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齐楚雄听出艾伯特是在提醒自己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要保持冷静,否则稍有不慎,多年来的苦心就会付之东流。“休斯。”他动情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冷静、睿智、对任何事物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我现在真后悔,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把你们从德国人手里救出来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让你们落下一身毛病了。”
“齐,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只要是可以帮助你实现为大家争取自由的目标,我们就是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艾伯特说。
“是啊,齐。”叶戈廖夫也说:“休斯说的对,你用不着为我们担心,这段日子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千万别让德国人起疑心。”
“放心吧,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齐楚雄说:“你们的诊断报告上已经注明病情十分严重,必须接受全面治疗,而整个治疗周期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这样一来,当我们动起义后,我就不用担心你们会被德国人扣作人质。”
“这么说,我们也有机会参加战斗了?”叶戈廖夫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十分急促。
“是这样的。”齐楚雄笑着点了点头。
“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叶戈廖夫弯曲的腰杆这一刻突然奇迹般的挺直了,“我要让那帮法西斯们看到老布尔什维克依然是不可欺辱的!”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齐楚雄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手早就痒了,但是在你的身体没有养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出医院大门的。”
“算我倒霉,这次落到你的手里了。”叶戈廖夫诙谐的来了一句,接着又充满期待的问道:“对了齐,你能和我讲讲关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