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刚走到集中营大门口,一个看守就伸手拦住路德维希,他指着齐楚雄问道:“对不起中尉,这个人是谁?”
“哦,他是个医生,也是来对病人进行研究的。”路德维希答道。
“很抱歉,中尉,您可以进去,但是这个人不行。”
“为什么?”
“中尉,按照规定,闲杂人等是不允许随便出入集中营的,所以……”
“这些我都气的打断了看守的话,“但是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霍夫曼少校从占领区请来的专家,就连施特莱纳将军的病都是他治好的,我今天其实就是专门带他来对病人进行复诊的,你要是不让他进去,那我们的研究就无法往下进行,你认为你可以承担起延误试验计划的责任吗?”
看守犹豫片刻,对路德维希说:“对不起中尉,就算他是专家,可万一他在里面惹出什么乱子来,那我可没办法向上司交差。”
“这个你放心!瞧,为了避免生意外,我专门安排了宪兵跟在他身边,”路德维希扭过脸,对汉克大声命令道:“你可要把他盯紧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可唯你是问!”
“放心吧,中尉!”汉克挺直胸膛大声回答道:“只要有我在他身边,他休想惹出任何麻烦。”
“嗯,很好。”路德维希把脸扭了回来,对看守道:“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看守瞅着路德维希与汉克,心想:“看样子中尉的确是有备而来,我还是别拦着他们的好,万一延误了试验计划,那倒霉的肯定是我。”想到这里,他立刻赔着笑脸道:“那好,请进吧,中尉。”
“成功了!”路德维希心中一喜,可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吧,汉克,我们要抓紧时间。”
“是,中尉。”汉克根本就没意识到路德维希是在拿他当道具,像所有接到命令的德国士兵一样,他服服帖帖的押着齐楚雄走进了集中营。
“狡猾的弗兰茨,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齐楚雄暗自好笑,但是为了配合路德维希,他还是装模作样摆出一副烦躁的神情,低着头向集中营里走去。
一路走来,齐楚雄现这座集中营的规模并不大,只有大约二十栋房屋,每栋房屋有五个房间,从外面看,每个房间的面积大约在二十平方米左右,照此算来,在这里关押的囚犯应该不会过五百人,但不知为什么,整座集中营里此刻居然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囚犯的身影。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的脚步停在了一扇破旧的房门前,路德维希转过身对汉克说:“从现在起,你就守在这扇门前,没有我的命令,你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汉克一愣,脱口道:“中尉,您刚才不是命令我要跟紧这个中国人吗?”
路德维希不耐烦的一挥手,“别问那么多废话,照我的命令去做!”
“哦……是……”汉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前,当起了哨兵。
“齐,我们进去吧。”路德维希顺手为齐楚雄推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齐楚雄眼前就呈出现一派凄凉的景象,地面上落满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异味,四处透风的墙壁上肮脏不堪,房间里到处都是成堆的军装,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爱伯斯塔克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台不知已经用了多少年的缝纫机前,伴随着那难听的吱扭声埋头工作,小路易斯就蹲在父亲的身边,手里拿着针线,正费力的为一件军装缝着纽扣。
齐楚雄突然感到鼻子一阵酸,他怎么也想不到,小路易斯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种遭遇无疑是残酷和极不人道的。虽然他感到很气愤,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至少在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带着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齐楚雄迈出脚步,向房间里走去。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爱伯斯塔克急忙从缝纫机前站起,他弯着腰,低着头,诚惶诚恐的搓着手:“对不起长官,求您再宽限我两天时间,我保证一定把这些军装缝补完毕……”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儿子出一声惊喜的呼喊:“爸爸,你快看,是那位好心的医生来看我们啦!”
“什么!”爱伯斯塔克急忙抬头望去——微红的眼眶中充满善良光芒的眼神,瘦削的脸庞上写着坚定果敢的勇气,挺直的身躯上穿着一件他亲手缝制的大衣,这熟悉的一切顿时让这个可怜的犹太人大喜过望!
“啊!尊敬的医生!您还活着!”爱伯斯塔克跌跌撞撞的从成堆的军装上踩过,扑到齐楚雄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臂膀泣不成声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您知道吗,自从您被那些恶棍们带走后,有人说您被关进了监狱,也有人说您已经被德国人处死,可是我不相信,因为上帝一定会保佑那些善良勇敢的人!”
“谢谢您的关心,爱伯斯塔克先生!”齐楚雄的心情也很激动,“我活的很好,对了,您这段时间见过我的朋友艾伯特上尉吗?”
“见过,见过,”爱伯斯塔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艾伯特上尉太可怜了,自从您被抓走后,他经常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专家营房的门口,望眼欲穿的盼着您回来,这段时间里他瘦的很厉害,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不忍心看见他那副憔悴的神情,就劝他把心放宽一点,可是他对我说,自己的朋友生死不明,他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