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所见云询由于忙乎她的婚事,只为让她风光出嫁而明显瘦削下来的身形,云醉顿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她作为现代人的云醉之时,父母由始自终只按他们的心意,结婚生子怕也是商业联姻。
她现在作为云爹的女儿云醉,虽也是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能真的感受到他是在为她的幸福着想。
云爹考验过沈庭迟,她也见过他几回,真的是很好的人了。这些日子云爹呆在宅子里,来来回回对她叮嘱颇多,就怕她在那深宅子吃苦不知道吭声。甚至若是之后真的给不了心给人家,就捎信儿给他,就回南方来。
云醉倒是没想到这时候的长辈能说出这些话来,成亲一日,夫妻结发不相离。这道理她是懂的,虽说不是把自个儿卖给别家人吧,可哪儿能那么干净就跑得掉的。
她虽是常常也想过这些可能性,到时候可从长计议,可现在才早着呢,沈庭迟是个好的人,也说不定呢……
早该知道云爹思想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要不怎么说出她喜欢不上人家就走这话来,考虑她这边儿多了,还尤其自信。倒是全然不管人家沈庭迟也是奉着父母之命平白无故撇了那青梅娶了她来。
想到这些话她不由得嘴角翘起了弧度,把着小丫鬟的手,转身后也再见不着云询到底红了的双眼。
云醉等在屋子里闷得难受,随着时间一点儿点儿过去,紧张被消磨掉,内心竟生出了一股子期盼来。真的,身上穿得厚实,头上盖头也挡着,她觉得自个儿可能会被捂坏。她可不想一过去就又迎上了黑糊糊的苦涩汤药伺候。
那可真是不吉利了。
想得这头,外边儿就传来了吹吹打打的花鼓的声,又好多人说话的声音,宅子里大大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