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凉剑锋抵在胸口的刹那,聂飞想过咬舌自尽,以免累及师门。
但想到即使自己死了,梁凉也可以辨认出自己的尸体,而因为死人没法开口,风雷门就更说不清楚,于是他便没自尽。
“聂飞?”梁凉接下他的黑面巾之后果然认了出来。
聂飞偏过头去不说话。
梁凉本想问聂飞为何杀害镇上百姓,但话未出口,到港东镇以来发生的几件事便在他脑海中串联到一起,让他霍然明悟:就是风雷门不想让镇民回到镇上来,好方便他们搜集镇民的家资!
明白这些后,梁凉更加生气了,不由质问道:“这些镇上的百姓也都是你乡亲,你怎么下得去手?!”
聂飞冷哼一声,故作不屑道:“哼,我所作所为岂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能懂得的。”
“呵!”梁凉气得笑了,嘲讽地道:“我不懂?你风雷门不就是看上镇上百姓的家资么?如此行为简直短视之极,怪不得你风雷门经营港东镇两百多年一直只是个二星门派。”
聂飞没想到梁凉年纪轻轻便能说出这番道理,不禁恼羞成怒,吼道:“小子,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不许你侮辱我师门!”
“你做下这等事便已经是辱没了师门,现在却不让别人侮辱?真是可笑!”冷笑一声,梁凉不再听聂飞嚷嚷,直接将其打晕,拎回了港东镇。
此时港东镇上已经喧嚣一片,显然醒过来的百姓已经发现那几个被聂飞杀掉的人。
“梁少侠回来了!”
见到梁凉回来,众人不由欢呼,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否则的话,这些百姓下半夜绝对没法入睡。
很快,就有百姓注意到梁凉拎着的黑衣人,火光一照便有很多人认出聂飞来。
“这是风雷门的真传大弟子聂飞!”
“怎么回事?”
“难道那几个人都是聂飞潜进来杀的?!”
“···”
一时间,镇上百姓指着昏迷的聂飞议论纷纷。
梁凉将其扔到地上道:“诸位港东镇乡亲,方才我察觉到有黑衣人潜入杀人,追上去后便擒拿了这家伙。”
“人还真是聂飞杀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天杀的杀了我大哥,别拦着,我要为我大哥报仇!”
确认凶手就是聂飞后,镇上百姓就跟炸了锅一般,更有死者的亲属双眼发红,要杀了聂飞为亲人报仇。
梁凉拦住了想报仇的人,扫视众人道:“诸位,聂飞如此作为必有原因,明日我将带他回风雷村,与风雷门掌门当堂对峙。所以请诸位乡亲暂且将他的性命留上一晚,明日必定偿还死者一个公道!”
“听梁少侠的!”
“我等但凭梁少侠做主!”
梁凉如今在这群百姓中已经很有威望,听他这么说,众人便不再吵嚷,连几个死者亲属也都打消了现在就杀掉聂飞泄恨的想法。
安抚好百姓后,梁凉继续歇息,巡逻队继续值夜,下半夜总算没在发生什么事。
次日,百姓又在镇上搜罗了一个上午,上千人合力将镇子搜的差不多了,下午便带着搜集到的物资、家财跟着梁凉一起返回风雷村。
等众人抵达风雷村时,已经是夕阳天了。
梁凉直接将已经醒了却被锁链捆住的聂飞推倒在风雷门的大门前,上千镇上的百姓都站在他后面,用不善的目光看向风雷门。
聂亨、步辕等风雷门长老、真传出来瞧见这一幕,不禁皱眉道:“梁少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梁凉冷笑,“昨夜聂飞趁百姓熟睡,连杀三人,我将他活着带过来,自然是希望风雷门给一个解释,还那些被杀百姓一个公道!”
聂飞挣扎了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别想逼迫聂某连累师门!”
聂亨一听,自然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心中不由暗骂聂飞为什么接到传信不回来还节外生枝,搞出了眼前的麻烦。
不过聂飞不仅是聂群的真传大弟子,更是聂群的亲侄子,他还真不敢这么任由聂飞被杀掉。
当即聂亨皮笑肉不笑地道:“梁少侠,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聂飞乃是我风雷门真传大弟子,怎么会无故去杀几个百姓呢?”
梁凉大概猜测到风雷门的勾当,却没有具体的证据,闻言不由哼道:“是不是无缘无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梁少侠这是什么意思?”眼见其他逃难到风雷村的百姓也都围了上来,聂亨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珠一转道:“梁少侠,你说聂飞杀害无辜百姓可有人证物证?总不能仅凭你抓了聂飞,给他穿上一身黑衣,就认定人是他杀的吧?”
聂亨这话中意思十分恶毒,梁凉毕竟江湖经验不多,一时间不由气得面色胀红,瞪着聂亨喝道:“你说我故意冤枉聂飞?那怎么在港东镇里出现的并被我抓住的就是他聂飞而不是别人?!”
聂亨见梁凉被激怒,感觉轻松点,继续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怎么知道,聂飞失踪好几天,兴许是梁少侠还有什么帮手,早就抓住了聂飞,再将百姓忽悠到镇上进而做局构陷我风雷门呢。”
“你血口喷人!”像聂亨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梁凉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被气到了,几乎忍不住要动手。
好在这是镇民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道:“梁少侠,何三他哥何二尸体手中还攥着一样东西,兴许可以证明凶手就是聂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