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致思路,焦明且按下此事。将后面的文件看完,这才传送去找冰莲询问确认。而冰莲这里,场面却是比昨天还大几分。大礼堂中,上百人整整齐齐打着算盘,就仿佛是一场大型的珠算考试。
焦明看了一圈,才找到冰莲,上前询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查账的效果不错。父亲很是惊喜,就让我们把所有公爵名下的企业都查一查。还立下规矩,每年都来一次,算是年检。”
“你说年检?”家乡常见之事突然出现,焦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非要形容一下,便类似听广播窜台。前一句还是厨艺技巧,后一句却变成汽车保养。
“有什么奇怪吗?”冰莲抬起头,疑惑反问。“记得你说过,地球不是也有年终总结,或年度股东大会一类的东西。”
焦明尴尬一笑。“呵呵,是我大惊小怪了。这次过来是问问你真的打算让那一家机械厂破产?”
冰莲稍愣,这才想起这么一茬,苦笑道“忘了这事儿吧。写文件的时候有些冲动了。”
“怎么,又受委屈了?”焦明从爱人的细微表情变化中看出大概。绕过桌子,屁股稍稍用力便在单人椅上挤出一小块地方,顺势将爱人揽入怀中。
“不要这样。大家会抱怨差别待遇的。我可没办法给每个人都找个帅哥靓女过来。”冰莲话是这样说,脑袋却是靠过来,同时丢开手中笔。
“说说吧。说出来也能排解郁闷。这种抱怨能分享倾诉的人可不多,而且你知道我嘴巴很严。”
“下午的时候,除去文件中写的那些之外,我还将企业管理中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和漏洞指了出来,竟给一个外人可乘之机,轻松卷款潜逃。博泽爷爷便将此事怪责到我头上。毕竟是我从外面聘回来的人。”
“博泽?又关这位老爷子什么事儿?”焦明惊讶问。对于其人还算有些印象。最初的工分建房就是这位相应紫羽女士的号召,不久之前的秋收庆典上也招呼过,不尴不尬的聊了几句长辈晚辈之间公式化的废话。
“你也该叫他爷爷,另外你以为这机械厂的挂名厂长是谁?”冰莲没好气的回答,似乎对于焦明的健忘很是不满。接着放缓语气自我反省。“也怪我当时没有注意言语分寸,大概是让其误会我在暗骂他昏庸。在场那么多人,他面子上过不去。”
“抱歉,我当时在你身边就好了。”
“你怕是只会让情况更乱。不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冰莲叹口气,蹭了蹭脑袋以示亲昵,接着道“和那两个不省心的人格纠缠在一起,你也够辛苦的。”
“别扯远了。你觉得这家机械厂还能挽救吗?最终收益又如何?破产拆解的阻力又将多大?”
“你真打算搞破产?”
“小到一个细菌病毒,大到一个恒星,所有事物都难逃兴衰轮回。企业作为一个整体,亦难逃这个规律,总会走下坡路。这一点我们早就达成的共识。而破产对于企业来说,和离婚一样是种‘好聚好散’的结局。对鳄鱼领来说,是一种重要的机制。我觉得我们应该来一次试试手。也算是给其他企业一个警醒。杀鸡儆猴。”
冰莲显然的迟疑起来。“这……这样的话,博泽爷爷怕是真的要气得跳脚,甚至翻脸。而且其他长辈也不会同意的。这家机械厂对于鳄鱼领的工业发展,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否则打白条的时候,那些上游供货商也不会闷不吭声,敢怒不敢言。”
“你搞错了一点,破产可不等于消失。”焦明纠正道。至于各方阻力,则完全预料之中。“所谓工厂也不过是机器和工人的组合。而这两样都不会凭空消失,而市场需求也不会。所以新的企业必然会在废墟上重建。这位博泽爷爷乐得独掌大权也不一定。另外,破产也有很多种方式。完全可以改换工厂名字,并实现一次彻底的清洗。”
冰莲沉吟片刻,语气显然变得动摇。“即便如此,风险也太大了。我不能轻率同意……嗯,等等。”
声音顿住,冰莲挣脱开腻歪的状态,扑在桌子上翻找起来。很快抽出一张表格,上面二十多个企业竖列整齐。
“这是啥?”焦明凑过来问。
“你的说法让我想起蓝蟒城魔法学院的五人团队魔法比斗。在你提出的框架基础上,那已经是一个相当完善的人才选拔机制。同时,也经常有一些成绩垫底的队伍宣布解散。”
焦明心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末尾淘汰。”
“正是。而这份表格就是查账目标,就是鳄鱼公爵名下的所有企业。也就是公有企业。我们就从这里挑选一个破产掉。若是效果不错,再拿这一家挺重要的机械厂试验。如何?”
“再好不过。”
在整个大厅暴雨般的珠算声中,二人对着这份名单端详起来。其中简单罗列了各个其企业的盈利的状况。当然这只是报上来的账面,具体如何还有待满屋子的珠算团队核查。
第一名居然是鳄鱼领电影厂,不得不说这种划时代意义的娱乐形式有着强大的力量。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些列工业企业,比如这一间机械厂,还有炼铁厂,化肥厂等等。
次之便是一些轻工业和养殖业。比如制衣厂,日常金属用品生产厂,饭店,养殖场等等。最后则是一些社会功能性的企业,比如城市排污及生活污水处理,道路修建,医疗研究,以及颇让焦明意外的一个企业鳄鱼领电报社。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