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魔君可不是简单的元婴修士,他本身就是出自天机院,精通阵法之道,沈密的阵法虽然复杂,却并不能真正阻拦住魔君。
只要魔君选中其中一个破绽,全力攻击,再配以一定的牵制手法,就可以轻易破除楚越城的防御大阵。
按照颜劫的推测,以魔君的手段见识,破阵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
可现实情况却是,楚越城至今仍在沈密的手里。非但没有被攻破,反而一副固若金汤的气势。
要知道,魔君围城已经有月余之久,期间也发动了数次进攻。可至今楚越城仍然没有被拿下,那便只有一个解释魔君本人并没有亲自出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未免有些不合常理了。要知道,颜劫镇守临山城的时候,黑鸮的攻击是一波强似一波,不到三天就开始亲自上阵,根本不给颜劫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颜劫准备充分,只怕临山城早就在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中破城了。
颜劫想到这里,便疑惑地问道“对了,李庭,楚越城被围的这些日子里,你们有见过魔君吗”
“没有,魔君从来没有露面”李庭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你说,魔君虽然是邪道人物,却也是琼州有名的元婴修士,这样的人物,我也想见识一番,看看元婴修士的风采。可是说来也怪,从开战到现在,魔君每次攻城,都只派血道人主持,自己却从来没有亲自露面后来他把林虚从临山城抽调了过来,主持攻城的就又换成了林虚,魔君与血道人,则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魔君到现在还没露面”颜劫想了想,忽然问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声东击西的把戏,魔君现在根本就不在楚越城这边”
李庭摇了摇头,说道“沈密前辈也曾怀疑过这一点,还曾经设法试探过。不过,事实证明,魔君的确就在楚越城附近,只是他一直潜藏不出,也不知有何图谋”
颜劫顿时好奇起来,心下揣测着如果是自己处在沈密的位置上,会用什么办法试探出魔君的位置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并不是钱珏所关心的,她疑惑地问道“魔君一直不现身,究竟是有什么图谋”
“这也只是沈密前辈的推测,真相如何,则谁也不知道”
李庭摇了摇头,说道“沈密前辈说过,魔君此人自从叛逃门户之后,行事一直十分谨慎。事实上,从他出道以来,魔君做事都是弟子的手,很少会亲自露面。不过,以前他下手的城池以凡人居多,并没有什么反击手段,出动一个金丹修士也就足够了。没想到这次对付楚越城,魔君居然还不露面,这未免就有些太过托大了”
“他不露面不是更好”张世杰拍着椅子的扶手,说道“咱们身在楚越城中,处境本来就已经够凶险了,如果魔君再亲自出手,那岂不是凶多吉少你们两个也真是不知死活,想见元婴修士,日后在天机宗有的是机会,偏要找魔君干什么”
李庭摇了摇头,说道“事情的发展自有其规律,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魔君既然下定决心要对付楚越城,那就不会善罢甘休。按照现在的形势,等他的那些金丹弟子都对楚越城的防御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就必然会亲自出手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就算我们再怎么回避去谈论它,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颜劫心里其实已经对魔君的目的有了猜测,但此事不宜当着定康帝的面讲出来。颜劫想了想,便转身对定康帝说道“陛下,我初来南越国,还从未见过南越国国都的气象呢既然身处龙舟之中,我想到甲板上去看看楚越城的景色,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定康帝点头说道“道长只管自便,朕绝无异意”
事实上,定康帝来此为颜劫三人接见,也是应了沈密的要求。此刻的他,也有许多话想要与自己的女儿说呢,颜劫在这个时候提出到外面看看,正合他的心意。
见颜劫如此,李庭三人也心领神会地纷纷向定康帝告辞,定康帝则无不应允。
于是,四人便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龙舟的甲板之上。颜劫站在船舷,握住木制的栏杆,放眼向远处望去。
楚越城它的规模十分庞大,这一点与临山城大不相同。由于巨大的体量,楚越城每天消耗的物资都是天文数字,需要从全国调动补给。也正因如此,楚越城内的水运便发展得十分发达,已经到了沟渠密布的程度。
按照李庭所说,楚越城中专门划分出了十几条主干水道,将整座城池分割成数十个片区。这些片区之间既通过水路连接,又能通过陆路沟通,运力十分发达。
此时大战方歇,城中的混乱却远未休止。
百姓们受作的治伤,死了的就抬走火化。各条街道上都是伤者的哀嚎之声与死者家属的痛哭之声,看得颜劫十分不忍。
不过,龙舟继续向前行进了一段时间后,两旁的情景却又大不相同了。
此时水道两边不仅街道整洁,而且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丝毫看不出大战的迹象。这些片区的房舍也比之前所见气派得多。不仅布置整齐,而且造型也都差不多,显然是经过精心规划的。
颜劫心中暗道看来沈密的“化血阵”也不是针对城中的所有人,最先被牺牲的,还是那些地位最低的平民。他又想都说修真界等级森严,可世俗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些生活在富裕片区的人,不仅没有受到化血阵的侵害,反而得到护城法阵的保护,或许他们看待那些平民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