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繁忙,对于招募士兵的事情,徐清根本就没有时间关注,再说马德明的专业能力徐清还是挺相信的,对于他派来招募士兵的将官自然也很是信任,所以也没有多过问,以免引起军队的不满,所以直到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整个军队系统招募了多少新兵,这才会有此一问。
那龚都头支支吾吾了片刻,见徐清眼神坚定,最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禀大人,此次募兵之数,共八十人。“
“八十人?龚都头,你没跟我开玩笑,真的只有八十人?!“徐清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心里有所怀疑这次招兵的状况应该不太好,可也没想到竟然会那么不好,他不由再问了一次,语速飞快的说道:“天水、清水、陇城的兵是不是没到啊?”
“禀告大人,四县应招之人已全部在此,并无一人遗漏。”这番话从龚都头的嘴里说出来十分的艰难,而听在徐清的耳朵里则像是一把巨大的锤头砸向了他的脑袋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晕眩的感觉,他知道在秦州,朝廷的名声并不好听,可他却没想到,在秦州,衙门的名声竟然差到如此地步了,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工作,减免赋税、做下承诺,即便如此,四县总共十几万百姓,却只有八十人来应招,这对于徐清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八十人….龚都头,你莫不是在骗我。”徐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诺大的秦州,却连一百个肯为了朝廷去战斗守土的人都没有,这太悲哀了,而这份属于别人的悲哀,却要徐清这个外来客承受,这也太残酷了,徐清有些接受不了,他忍不住再问了一次,可得到的答案,却依旧是这一个少的让人心疼的数字。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动了,他们都在等待着徐清的命令,是继续向前去给这八十个即将奔赴前线的人演讲,还是带着被欺骗的愤怒直接离开军营,回到自己的家里,破口大骂这些骗了他的军官们。
此时的徐清则是陷入了痛苦之中,他真是连自嘲的心情都没有了,他觉得很悲哀,当一个州府的州城即将陷入包围的时候,当自己都说出了保护成纪就是保护自己的妻儿的时候,所得到的结果,就只有八十个人来参军。
徐清心里不禁想到,或许秦州的百姓根本不需要朝廷也说不定,朝廷的存在,除了在剥削他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找过他们了,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在等着成纪被攻破,然后跟着叛军一起继续攻城略地也说不定,说不定这些人还在想着找个什么时机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送给叛军的首领也说不定。
带着这样略带些绝望的想法,徐清止步不前了,他有些没信心了,原本的他,想着的是秦州百姓万众一心,必然能够将秦州建设的越来越好,对此,他有着充分的信心,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秦州百姓到底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建设呢?
现在看来,是不愿意的,得到了这个答案,让徐清一下子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所以他停了下来,而周围的将官们则也停了下来,此时没有人敢去跟徐清说些什么,这是属于徐清一个人的思考,而周围的人,没有资格打扰。
时间慢慢过去,众人胯下的战马也在这炎热的天气中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踢着脚下的小石头,鼻腔中发出马儿专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很是烦躁,而徐清依旧没有动,就在此时,一匹战马从操场方向向着徐清等人的方向奔驰而来,速度之快,卷起了一大片的沙土,这顿时吸引了徐清的视线,他向着那沙土看去,却看不见沙子里的人。
此时,一旁的龚都头连忙说道:“大人,是王副使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龚都头刚说完话,那王副使便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一勒缰绳,那战马前蹄挥洒于空中,随后落地,王副使坐在战马之上,巍然不动,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显然这位王副使是有真本事的,马上功夫,十分了得,走到徐清身前,他伸手做了一个军礼,便说道:“大人,出了什么事,怎么不动了?操场上诸多兄弟正等着大人训话呢。”
这王副使本来是在军营中安排接待事宜的,在两刻钟(半个小时)以前听到门口的岗哨来报徐清进来了之后,他便让这些即将上战场的新兵们站成了一排排的队列,准备迎接徐清,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不少新兵都有些被太阳晒颓了,徐清的身影却还是没有出现。
这一下王副使也疑惑起来了,从门口到这操场上的距离也并不远啊,就算徐清不怎么骑马,熟练程度不够,怎么说半个小时也应该到了吧,像他自己,即便走路,一刻钟也就到了啊,问了问回来的观察兵,只是说徐清站在原地不走了,至于原因则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王副使世代当兵,遗传了自己父亲的急脾气,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徐清进来,便干脆自己骑着马出来找徐清了。
“诸多兄弟,副使大人是说那八十多人吗?”徐清见王副使走了出来,苦笑了一声说道,那王副使听徐清如此说,看了一眼龚都头,龚都头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副使便知道这件事徐清是知道了,他牵着马走到徐清的身边,不卑不亢的说道:“是,属下所说之兄弟,正是那八十位顶天立地的好汉!”
徐清看了一眼眼前的高大男人,没有说话,八十个人,就算人人都是武松,又有何用,更为关键的事,十几万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