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缩了缩脖子,她这会儿才想起乔大姑的厉害,一时间不禁有些后怕,但她心里还是不甘心,“就算是这样,他们做得也太过分了。我好歹是长辈,我——”
“这样的场面话别在我面前说,听得耳朵疼。还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别来烦我。”老忠勇侯夫人不耐烦道,这个侄女的确是够愚蠢的,不过当初看中她,不就是看中了她的愚蠢嘛!有一利就有一弊啊!
“娘,现在大房的气焰那么嚣张,大嫂那么得意,难道您就能忍着?”凌氏是蠢,但是她了解老忠勇侯夫人的性子啊,一戳就戳到了老忠勇侯夫人的痛点。
老忠勇侯夫人的脸色果然不好了。
凌氏见状有戏,于是再接再厉,“娘,现在大房就那么嚣张了,不打压打压,对您在府里的地位不利啊!”
“你想如何?说来听听。”
凌氏以为自己说动老忠勇侯夫人,扫视一圈,见周围的都是她们的心腹,但还是压低声音,“就不能让乔伊涵把孩子生下来!女人生产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咱们只要做点手脚,到时候那孩子很有可能夭折,甚至是一尸两命也有可能。等乔伊涵死了,咱们大可以在凌家挑选一个姑娘嫁给明浩,那时候——”
“啪!”
回应凌氏的是老忠勇侯夫人重重的耳光,凌氏从嫁进忠勇侯府起,就没被老忠勇侯夫人打过。老忠勇侯夫人虽然一直嫌弃凌氏蠢,但是真的没动过手啊!
“娘,我——”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看不惯你大嫂,我是需要维护我在府中的地位。但是我的底线是不许对府里的子嗣动手!乔伊涵肚子里的是我的曾孙,我不许任何人动他!凌氏啊凌氏,你平时磋磨老二的妾室,老二有多少庶子庶女是死在你手上,这些我全都知道。
那些庶出的东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嫡出的血脉不许任何人动!你听懂我的话了吗?谁动谁死!”
凌氏浑身一个机灵,“知——知——知道了,我绝对不敢做什么。”
“滚!现在就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凌氏麻溜地滚了。
乔大姑回来后知道凌氏居然敢诅咒她未出世的孙子,顿时气得不行,要不是知道儿子已经替儿媳妇出过头了,要不然她真想再去讨个公道!让凌氏以后再也不敢嘴欠!
忠勇侯府的闹剧也到这里结束,接下来,乔伊涵养胎的日子倒是过得愈发好了,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乔伊灵的那番话,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在太医诊脉后说孩子很健康,乔伊涵就放下了这隐隐的忧虑,一心一意等着孩子出生。
再说东宫这里,黄良娣缠绵病榻几个月,如今终于能下床了。太子最近心情好,又借着黄良娣身体康复为由,举行了家宴,说是家宴,太子特地召了舞姬跳舞。
太子对黄良娣还算关心,好久不曾去见过黄良娣,如今乍然见到,黄良娣的确是憔悴了不少,脸上那点子肉全都凹陷进去,黄良娣身上穿的水蓝色的翡翠烟罗绮云裙,显得空荡荡,屋内明明燃着炭盆,一点都不冷,但黄良娣身上还披着一件银红色的滚狐狸毛披风,头上金镶玉蜻蜓簪和镏金点翠步摇也颤巍巍地晃着,显得黄良娣愈发的凄苦可怜。
太子心里一软,柔声问,“身子好全了吗?孤看你的身子还是有些弱啊。”
黄良娣柔柔一笑,笑容显得可怜而又无助,“多谢太子关心,太医说妾身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太医也说一直窝在床上不是什么好事,偶尔也需要出来走走。这一直待在床上,妾身的身体反而要出毛病了。”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见黄良娣真的也没事,于是就收回了目光。
太子又看向淑仪郡主。淑仪郡主自从知道是黄良娣为了复宠才指使人将她推入水中,在黄良娣生病期间,她一次都不曾去见过黄良娣,也将自己一直缩在屋子里,不出来走动。以前活泼娇蛮的淑仪郡主,现在瞧着很显沉默。
乔伊灵在看到淑仪郡主时,还真是有些没认出来。实在是淑仪郡主变化的太大了。
“淑仪,你母妃病了,孤为何听说,你都不曾去探望你母妃?她到底是你的生母,为人子女,要知道孝悌!”
不等淑仪郡主开口,黄良娣已经为淑仪郡主找到借口,“太子,其实这不怪淑仪。谁让我病时,淑仪也正好病着呢。淑仪是担心将设上的病气传给我,所以她才没来的。”
太子有些怀疑,“淑仪也病了?孤怎么没听说。”
黄良娣帮忙找了理由,淑仪郡主当然不会拒绝,于是附和道,“母妃说的很是,母妃病时,我正好也病了。至于父王为何不知道,那是因为女儿不想打扰父王。父王您是一国储君,该忙乎的是国家大事。我这么点小事不该叫您挂心。”
乔伊灵挑挑眉,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能想到当初刁蛮骄纵的淑仪郡主能说出这样深明大义的话。她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她都得给她喝彩一下了。
果然,太子看向淑仪郡主的眼底又重新染上了慈爱,“淑仪你真是懂事了。孤看你也沉静了不少,很好很好。不过淑仪啊,你年纪还小,姑娘家也就那么几年松快的日子,你别太拘着自己。你跟你丹阳妹妹和静怡妹妹多处处,你们年轻姑娘就该多笑笑。”
淑仪郡主吸了吸鼻子,一脸感动地看向太子,她知道太子是真的疼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