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有些诧异地看向乔伊灵,是他理解的那意思吗?祁云当然不会傻的以为乔伊灵说的是魏氏要死了,就算再怎么不关心魏氏,但是如果魏氏要死了,那消息肯定也早就传出来了。前面好端端说着乔伊璇的事情,这会儿就忽然说起魏氏的事情,看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但是稍微细想想,就能将一切联系起来了。
乔伊璇出事,其中怕是有魏氏的影子,甚至魏氏在其中分量还不轻。
“我从小就不喜欢我母亲,她的心里就只有乔伊蕙,她总共有四个孩子,我,大哥还有杰弟就不像是她亲生的,从来没见她安慰疼爱过我们。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乔伊蕙,毫无原则地疼爱,毫无底线地疼爱。她几乎让我对母亲两个字感到彻底的失望还有难受。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失去她,她会不再是我的母亲。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我总想着她那么作,为了乔伊蕙简直能用作天作地来形容了。可是父亲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她。
其实我懂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父亲除了看在我,大哥还有杰弟的份儿上,他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父亲今生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寿阳皇姑奶奶,他给母亲的就只有尊重,还有作为妻子的权力。父亲心里怕是觉得对不起母亲的。这也是父亲一次又一次地容忍母亲的原因。”
“岳父对你娘,真的可以说是情至意尽了。”祁云扪心自问,如果他摊上魏氏这样的妻子,他会怎么样?光想想,祁云就忍不住浑身一个颤抖,他实在是不敢想象,更无法忍受。
“这一次,如果伊璇的事情真的跟她有关系。父亲不会再容忍她了。哪怕是有我,大哥还有杰弟,哪怕是父亲觉得他对不住母亲。她错的真的是太厉害太厉害了,她已经完完全全触到了父亲的底线。父亲是不可能原谅她了。我也不可能原谅她。她心里只有乔伊蕙,没有其他人,我能忍,她为了乔伊蕙做出许许多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我还是能忍。
当初大姐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事发后,她只会一味地维护乔伊蕙,我虽恶心,但是还能做到视而不见。但是这一次伊璇出事,如果真的有她的手笔,这个母亲,我是彻底的失望,她将不再是我的母亲。”
乔伊灵冷静地说着自己的决定,她觉得她的心痛的再流血。哪怕是早就决定不将魏氏当成自己的母亲,哪怕是早就决定不会再给魏氏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是等到真正要舍弃时,就像是从身上硬生生挖下一块肉,那滋味儿真是——
“灵儿你很好,你在的选择没有错。在你母亲做错了那么多事后,你还为她在心里保留了那么一点位置,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你做的真的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一次,你不用再犹豫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母亲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一块烂肉,长在身体里,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你将她彻底割掉,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乔伊灵苦笑,是啊,最明智的选择。真的是最明智选择啊!心里清楚,但是做起来难。可是这一次,无论再难,她也会做到。
乔子诺眸光森森地盯着在他面前颤抖心虚的魏氏,夫妻几十年,最后走到这一步,乔子诺心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老——老爷,您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魏氏手里紧紧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要伊璇为你去相国寺祈福。”乔子诺冷冷问道。
魏氏心里一凛,眼底有着小小的心虚,但是很快她就不心虚了,声音虽小,却满是坚定地开口,“老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是厌恶我。但是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名正言顺的乔家夫人。伊璇就是个庶女,我这当嫡母的让一个庶女为我去寺里祈福,这没错吧,就是说到天边,别人也说不出我一个错来。”
乔子诺皱着眉头,显然是对魏氏的话很不满意,“我只问你为什么让伊璇为你去相国寺祈福,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魏氏身子一抖,“我——我——我身子不舒服,心里不宁,所以才让伊璇为我去寺里祈福。”
“你身子不舒服?心里不宁?”乔子诺似笑非笑地盯着魏氏,后者被他盯的心里阵阵发凉。
“伊璇在相国寺差点曲平侯欺负了,你知道吗?”
魏氏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伊璇差点被曲平侯欺负?这是怎么回事?”
乔子诺确定魏氏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刚刚知道这件事,但是——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时间这么巧,地点也这么巧。你告诉我,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是我要害伊璇吗?老爷,我虽然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多恶毒的人!老爷你的姨娘,庶子,庶女,我不说待他们有都亲厚,但是该有的,我从来没有少过他们半分!我更没有去害过他们!”
这倒是实话,魏氏从未动过害乔子诺姨娘,庶子还有庶女的念头,让他们全都平平安安地长大。
“为什么让伊璇去相国寺祈福,谁撺掇你的。”
魏氏的理直气壮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漂移不定,“我身子不舒服,所以想着让伊璇——”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乔子诺忍无可忍地怒吼,“魏氏,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