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笼里,赵迎贵踱步走来走去,整个人焦急不已。
从他被官兵从秦府带走之后,赵迎贵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如果说他在赵家被人带走,或许还可能,但是京兆府尹抓人竟然敢抓到秦府里,连秦淮都不保他了,还有谁能保他。
当初这些年他爬到现在五品官的位置,做下的错事还少吗?
他自知不少,而他能这么有恃无恐还不是占着大家看在秦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动他。
正在赵迎贵着急得吃不好,睡不好,当然在牢里,而京兆府尹明显又不看秦府的面子的时候,本来也是吃不好的。
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了过来,“赵大人,赵大人!”
赵迎贵猛地转过身,就见牢头趴在两根木柱之间,还挺热切地喊着他。
赵迎贵没有多看他,他一转身,一眼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胡氏。
“娘,你怎么来了?”赵迎贵看到了胡氏,问道,然后又往胡氏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他想要见的人,有些失望还有些焦急。
“儿啊,你在这里受苦了,都怪你爹没用,都不能把你救出去。”胡氏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一看自己和儿子还要隔着牢笼相见,转头就朝牢头发起脾气,“你这个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把门打开。”
牢头讪讪地笑着,“赵夫人,这门可不能开,刚刚放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不已经说好了吗?这没有大人的命令,我们是不能开的,放您进来已经违反了大人的命令了,要是再放您进去,那我们可没法交代。”
赵迎贵看着胡氏被牢头怼得说不出话,忙朝牢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我娘说说话。”
牢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好吧,那你们要说快点,大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巡查。”
赵迎贵不耐地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牢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瞬,脸上的表情瞬时就变得鄙夷了。
要不是怕到时候情况出了反转,他才懒得伺候这一家子。
“娘,爹和姑姑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等到牢头走了,赵迎贵才忍不住问道。
“你爹正在外面奔走,四处给你找关系呢!你很快就能出来了,再不然也有你娘呢!”
胡氏跟着木栏,拍了拍赵迎贵的手安慰道。
“所以现在秦府不管我的事了吗?”
赵迎贵从胡氏的嘴里一下子就得到了这个信息,胡氏本来就是一个被关在宅子里的妇道人家,玩心眼哪里玩的过赵迎贵。
“都说了叫你不用担心,一切有你爹娘在呢!”
赵迎贵根本听不进胡氏的话,要是他爹他娘能有那个本事,他用得着这么些年一直巴结着秦府吗?
“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做好打算!”
赵迎贵此时哪里还有心情跟胡氏玩你猜我猜的游戏,语气不急有些急道。
胡氏有些委屈,但是见赵迎贵憔悴的样子,也心疼他,就道:“我从你爹那里听来的意思就是你姑姑好像也没法帮到你了。”
赵迎贵脸上一白,身子一软,随即想起道:“是不是姑父不让她管的?”
胡氏并不清楚,她只觉得,将军府家大业大,赵玉兰身为秦府的女主人,怎么可能会管不了这件事。
这江山都是他们秦家帮着顶下来的,就是再严重的事,只要秦淮和赵玉兰开口,就是皇帝都会给几分面子的,他们身为自己儿子的姑姑姑父,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哪里还有当他们是亲戚。
胡氏脸上带着神秘的笑道:“儿啊,你放心,官差听说到那个穷乡僻里去取证了,来回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娘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
从胡氏进来就已经不止一次提过这事了,赵迎贵见胡氏信誓旦旦,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就算对胡氏有敬重,但是也不多,因为他觉得胡氏眼界小,妇道人家,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赵玉兰都不管他了,赵迎贵就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
“怎么救?”
胡氏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朝赵迎贵招了招手。
胡氏在赵迎贵耳边低语了一阵,赵迎贵的脸色变了变。
几番变化之后,赵迎贵终于沉静下来了。
胡氏笑着看向赵迎贵,“竟然她不仁,也别怪我们无义。”
胡氏笑完,见赵迎贵沉静着,没有说话,感觉有些怪异,一时也跟着静下来。
“阿贵,阿贵,你怎么了?”
赵迎贵慢慢地抬起头来,“这事先缓缓,看看姑姑怎么做,这样子。”
赵迎贵在胡氏耳边说了一番,胡氏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
赵迎贵了解胡氏的性子,便千叮咛万嘱咐,“这事你听我的就行,难道我还会害自己不成?”
胡氏一听,当然不觉得自己儿子会那么傻,而且在她自己心里,儿子读书多,比她聪明,自然是要按照他的想法来的,因此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胡氏离开后,牢里又安静下来了,只除了是不是听到的一阵老鼠的叫声。
不过这叫声现在已经不会让赵迎贵感到烦躁了,反而很有些惬意起来。
牢头送走胡氏之后,见了这母子两前后的不同情绪之后,心里自以为明白了什么,顿时庆幸自己给他们开了后门,没有得罪他们。
那边米兰儿终于给三里村那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