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长水和两个儿子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坐在堂屋的米芙夫妇,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到来,和自己估计的时间差不离。
米长水擦了擦手,将背篓递给米家福,进堂屋去了。
米家福和米家康面面相觑,见米家康一脸迷惑,米家福眼神示意米家康朝着厨房去。
见状,米家康一挑眉,跟上去了。
“二姑二姑丈过来的事你知道?”米家康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问一声而已。
他对米芙的感情越大于对米蓉的,米芙对他和妹妹的照顾他一直记在心里,怎么会不清楚!
这番举动只是带着对自己二姑的关心而已。
“是为了二姑的儿子的事。”米家福弯着腰放着背篓,从里面把捡来的干瘪野果子,还有一些野菜拿了出来,边直截了当地跟米家康解释道。
“山子?山子怎么了吗?”米家康顿住了动作,诧异地扭头道。
上次二姑过来他从她含愁的眉眼就看出来二姑有事,只不过那天太累了,又忙,而且二姑很快就走了,他便扭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米家福直起了腰,将空的背篓挂回墙上,“听我娘说是因为吃得不好,原本快好的了,身体反而变差了。”
“我们家现在靠山不是经常上山打猎吗?虽然没有天天吃肉,但多少有点油水。爹的意思就是让山子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好歹能沾点油沫。”
米家康听着米家福说完,一直久久没有言语。
看着米家康似乎在想什么,米家福拿过他的背篓,给他收拾好,放好,捧起刚刚放在灶上的几个干瘪的果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出去一下,等下我娘要是问你跟她说一声。”
说完也没有管米家康有没有回答,便乐颠颠地走了。
米家康被他拍了一下,已经回过神了,看着他的背影都透着喜悦,嗤了一声。
拿走了果子的米家福穿过几条巷子,很快出现在一个有点破落的房子前。
敲了几下,很快门开了。
看清来开门的人,米家福微扬的嘴角有一瞬僵硬,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了,“柱子,在家啊?吃不吃果子?我刚从山上找来的,有点酸,不过还挺好吃的。”
“柱子,是谁啊?”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是米家福都期望的。
柱子看着米家福递过来的果子,想拿又不敢拿,“是家福哥哥。”
“是家福啊?”那人显然听到了,又喊道:“进来坐坐啊!”
“婶子,我过来送几个果子,就不进去了,家里还有事呢!”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听到想听到的那个声音,米家福也不多留了。
米家福一股脑将手中的果子塞给柱子,“给你姐姐留两个。”
说完,米家福耳朵有点红,又好似只是不经意提起而已。
柱子已经九岁了,听得懂话了,听到米家福说的,扭头就朝里喊:“大姐,家福哥来给你送东西来了。”
米家福已经走了几步,听到柱子的喊话,脚下差点一歪,不过也走不太动了,隐隐有所期盼有人能喊住自己。
不过到底还是未能如他所愿,便加快脚步走了。
一离开柱子家,米家福就有点懊恼,刚刚自己应该进去的,不说为了别的,帮婶子做点活也好。
回到家,米长水和米芙夫妇已经谈好了,恰好米长水送白大牛和米芙出来,看他们的脸色便知道这事是商量好了。
米家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进去了。
郑氏到底年纪大了,在秦郑氏手下也没讨到好,边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回村子里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遇上了秦来福和秦大林夫妇,还有秦来福的两个儿子,只见他们背篓都装了不少东西,秦来福手里还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来福!”郑氏前脚才在人家家里抢完东西,后脚遇到上了还能跟人套近乎。
不过明显秦来福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无视掉郑氏,从她身边走过去,只两个小孩不停地扭头看,秦氏则嫌恶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呸!”郑氏瞪圆了眼,回过神来,反而扭头朝他们吐了口唾沫,“什么人啊这是!”
也不想想他们做亲家这么多年她到秦家撒泼了多少次,亲家情谊早就消耗光了,还能不知道她这人!
尽管秦家也是个奇葩,也受不了郑氏他们这一家无赖。
郑氏愤愤回到家里,心里把秦家一家都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对于秦郑氏说的那事却丁点没忘。
“娘,你去哪了?家里的粮呢?”郑氏一踏进门,她儿子就朝她叫喊,讨要吃的。
都二三十的人了,还像没断奶的人,又好吃懒做,也不怪媳妇跑了,就留下了一个女儿。
郑家,唯一可以压制住郑氏和郑赖子的人郑老父在前几年朝廷征兵的时候就被他们母子两合伙推去当兵去了,四十多岁,又瘦骨嶙峋的人,上了战场还能有什么念头,失望离去,再没有一点消息传来,不过这可不正和他们母子的意。
那时候才开始征兵,官府许诺家里的田可以免税还有钱拿,还不用再被人管着。
“还不是去你那个白眼狼妹妹那了,那死丫头嫁了人就不认我们娘家人了,良心都被狗吃了,一点吃的都不给我们,这是要饿死我们啊!”郑氏将自己饿肚子的罪都归到秦郑氏的头上。
郑赖子一听炸了,“这贱人是反了天了,她是不是打你了?”
打量着郑氏一身的脏乱,郑赖子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