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烟将她的布鞋套在慕白光洁的脚上,显然她的鞋太小,慕白穿不下,只能踩着,不过鞋子挡些地上石子绰绰有余。
慕风烟站起来,将慕白的衣衫一理,冷声道:“回去收拾你。”
慕白清澈的眼晶晶亮亮的,似有泪光闪烁,极力的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只见手心一沉,一把弯刀落在他的掌心。
他还来不及“一诉中长”,他身体向前一倾,被慕风烟拉着快步离开这个小院。
小院的石子地上,那个衣衫凌乱的小童,朝慕白离去背影,投去幽怨的一眼,他似乎知道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个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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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朴的马车上,张甚将慕白摁在马车座榻上检查伤口。
过了一刻钟,张甚缓缓吐了一口气,朝慕风烟摇摇头。
盘腿坐在车板上的梁猛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大饼来扔给慕白,笑道:“慕白哥,这是你保住贞洁的奖励!”
慕白疑惑了一瞬,突然顶好看的眉头一皱,觉得委屈极了,薄唇一抿,身子一转,面朝车壁,再也不理会这三人。
“哟,慕白哥生气了,他竟然听得懂‘贞洁’呃!”梁猛大叫道,撕了一块饼塞到嘴里。
张甚脸一沉,提着梁猛走出马车。
“哎呀,师父,你可怜可怜我,我骑马骑的屁股都要分成两瓣了!”梁猛一喊,马车外骑马的几个黑衣男人,脸颊俱是黑了又红。
张甚眉一挑,唇一勾,拿剩下的饼堵住了他的嘴。
马车中,慕风烟移动至慕白的榻边。
“做错了事,还不理人了。”她的声音轻轻浅浅,虽冷淡,却如鹅毛般拂在少年的心间,这一瞬他的身体又可怕的变化了。
慕风烟不会知晓她只清浅一句,便能撩拨少年的身体,而此刻的少年压根不知何谓“撩拨”。
因为不懂,所以不知他错在哪里。
“我说过,不准让人脱你衣服的!”
她话音刚落,明显感受到少年身体一震。
慕风烟一惊,方知自己说错了话,那深巷之中可怕的画面亦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看见少年抖动的肩膀,心忽地似琉璃镜般,破裂开来。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不知道,面对一个人她还会有这般无力的时候,打不得,骂不得,吼不得,即便说错了话,刺疼的不光是他,还有自己。
这样的亲情,她历两世流光,也未曾体会过……
她无力的摇头,已不知该从何处责备他,却又觉得责备他反倒不如责备自己。
只要他没事就好,就像梁猛说的,他贞洁保住就好。
身上棍棒留下的淤青会消,脑袋上破裂的伤口会愈合。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慕风烟将车帘放下,淡淡道:“睡吧。”
慕白的身体又是一震,全身都觉得有几分酥麻,甚至大腿某处在与衣裳相摩的时候,难受得不行。
他突然觉得身体很燥热,喉咙也干渴万分。
于是他起身去摸水袋,摸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水袋,只觉得身体更燥热了,他红着脸颊,清澈的眼望向慕风烟,濡濡道:“我想喝水……”
慕风烟一怔,出马车给他寻水袋。
却听慕白隔着马车车帘喊道:“风烟……叫张大哥进来,我不舒服……热……”
“?”慕风烟闻言看了张甚一眼,将手中的水袋递给张甚。
------题外话------
柳婴:容我捂脸。
张甚:嗯,我帮你捂住你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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