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一时被吓到,他们酒铺里还剩五坛酒,哪来的二十坛……
却听慕风烟站起来道:“行的,老夫人,我在除夕夜让林洛给您送去,您可以先付一半的钱,到时候林洛把酒送去了再付另一半的钱。”
李家老夫人很和善,听懂了忙问道:“这一共多少银子呢。”
“二十坛酒十两银子,先收您一半五两。”慕风烟说道。
李家老夫人的丫鬟忙付了五两银,慕风烟写了一张收据给她。
李老夫人临走时只嘱咐道:“慕掌柜的,可一定还是昨天那酒的味道。”
等李老夫人走远了,林洛才惊道:“我终于知道掌柜的为什么要在清河桥下买店了,当初这烂鱼摊卖那么高的价谁都不要,只掌柜的要了,旁人都说掌柜的傻,原来我家掌柜的是最聪明的!”
——清河桥下的烂鱼摊,原主人开价二十两银子一分不让,一直没人接手,而慕风烟一来便买下了。
这是个好地段,比邻着镇里的大户,出入这里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还有些儿外商的外宅也安置在这里。在此卖酒,再合适不过了。
慕风烟不会告诉林洛,这是安小弗帮她物色的地段儿。
慕风烟拿出几个大酒坛子来道:“行了,别拍马匹了,这几天我们得酿好多酒,起码五十坛。”
林洛兴奋的不得了,道:“掌柜的,我现在就有种白花花的银子要源源不断进来的感觉。掌柜的,早些年你咋不想着卖酒,非要开饭馆呢!”
林洛说完又拍了下脑袋,“若是早些年就开酒馆,那岂不是现在被慕家二老抢去的是酒馆了?不行不行,现在开酒馆时机刚刚好!”
慕风烟笑道:“早些年我没想明白这酒该怎么酿,而且我也是上半年见到高粱了才想着酿酒的。”
林洛把锅子架上,又添了柴火,兴奋道:“掌柜的,我都不想睡觉了,我现在只想酿酒。”
他脱掉一件外裳,撸起袖子就是干,又是添柴又是兑水。
他望着慕风烟的方向一笑道:“慕风烟,说好了以后生意做大了,让我做大帐房。”
慕风烟淡淡一笑,很认真道:“只能是你。”
除了林洛,没有谁当得起。
她所有的经营,都是林洛一步一步陪她达成的,这里面刻上的是林洛的整个青春。
从少年到青年。
二人一连酿了百来坛酒,不得已的林洛又将店面扩大了些儿。
一直占了清水桥下大片的位置,甚至立起了护栏来,围了个院子。
这样一来慕家酒坊变成了一间主间,一间里间,一个院子,院子里头还有棚子。
林洛在院子里刨了很多的坑,把有些需要贮存的酒埋了起来。
这日,邻人王武把慕风烟给告到县衙去了。
慕风烟被王武告得莫名其妙。
柳婴不在,是镇里的匡师爷处理的。
古代的师爷并不是官,而是一些官员私下聘用的僚属,他们的俸禄都是由聘用的官员自己出的。
柳婴手里有三个师爷,这位匡姓师爷是常呆吉星镇里的。
“王武你告慕风烟所谓何事。”匡师爷问道。
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升堂,也只是在衙门里立个案。
王武指着慕风烟道:“她家就买了个烂鱼摊,却把周围的地全给占了,一直占到了清水桥头,现在还搭成了院子,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要告她家。”
匡师爷眉一凝,望着慕风烟道:“可有此事。”
慕风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家占地太多,被邻人给告了。
林洛闻言走上前道:“师爷,这律法没有规定自家门前不能搭棚子不能建院子吧?”
王武一愣,挠挠头,他也不知律法规定了什么没规定什么,只觉得慕家的做的太过分了。
“况且我们家酒坊也没有妨碍到行人行走,或者其他人的营生。”林洛再补了一句。
匡师爷瞧了瞧林洛又瞧了瞧王武道:“那我去看看他家酒馆,再行立案?”
王武点点头。
匡师爷过去后,慕风烟把地契给匡师爷瞧了,匡师爷仔细瞧过了,的确没有妨碍到行人。
但是王武说他们家酒坊占了他家一尺地,让师爷秉公处理。
这地占都占了,而且两家的地契都写得不是很清楚。
匡师爷说那只能赔钱了,便让慕风烟赔钱。
折算了一下,要赔王武五两银子。
店里的银子都由林洛管着,他可怜巴巴的从柜子里摸出五两银子交给王武。
送走了师爷和邻人。
林洛仰天长啸道:“掌柜的,你最近一直在损银子,要不你去王家村的老庙里去拜拜吧,我都快受不了了!”
慕风烟沉着脸,最近还是挺背的。
“这奇了怪了,慕白一走,掌柜的运气就看着不行了,从八月到现在没好过?”林洛嘀咕道,“看来慕白是掌柜的福星,能给掌柜的挡厄。”
他脱掉外裳,又开始蒸酒滤酒。
慕风烟忙着把酒坛子里的渣滓倒入大木桶里,自然没听到林洛的嘀咕。
姚大娘提着一只鸡和一篮子热满头进院。
“大娘今日休假吗?”林洛笑道。
姚大娘点点头:“今日刚领了工钱,买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