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烟将马栓好了方道:“草原上很常见,不特别。”
几个女人悻悻的住了嘴儿。
只一个姑娘问道:“慕掌柜是草原人吗?”
慕风烟笑道:“我是汉人,地地道道的汉人。”
那姑娘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晃神,也不再问了。
“几位小嫂子姑娘,这是你们要的米酒。”林洛将打好的米酒递给几个她们。
女人们付了钱,笑着离开酒坊。
林洛见慕风烟又买了许多东西,不禁问道:“是药材吗?一股子药味。”
“是了。”慕风烟道,“我要做点药来着。”
“对了,天一大哥来了趟,说头儿给你的五十人已选出来了,都是十四至十八岁间的少年,问你要怎么安排,还有这镇里到哪儿弄地方去给他们住。”
“庄上至多能睡十来个人,这些人我自有安排。先让云三在漠南再训练他们几日,等我再赚一些,再将南边的马行收了。”慕风烟沉声道。
“什么?您要收马行?”林洛惊道。
“嗯,我打算去找安小公子借两百两银子。”慕风烟再道。
林洛觉得自己要疯了,慕风烟一连抛了两个惊雷给他。
“两百两……”他说话都有些抖,“您若是还不起怎么办?”
慕风烟抬起眼皮,淡笑勾唇,“若是还不起,便把你抵给他呗。”
“我去!”林洛几乎想喷血,“掌柜的,您别这么玩啊,我害怕……”
慕风烟勾唇,“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若是不赌怎么把生意做大?”
“那不要把我拿去抵债好不好……”林洛脸色苍白。
慕风烟眯眼望向他,心里有些疑惑。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林洛怕过什么。
“好,不拿你抵债。”她试着柔声道,这才见林洛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过了几日,慕不带她去见人,可到底还是给她传话了。
“少爷在凉州知府家吃酒去了,我让人给传话,最晚七日能回来吧。”艳娘眼都没抬回道。
“凉州知府家?”慕风烟只是默念了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
艳娘听了,却抬起她如丝的媚眼,笑道,“正是凉州知府嫁女儿,夫家是探花郎赵与清赵大人,现今在长安翰林院的编修,这送亲的队伍是一路从凉州送到长安去。”
慕风烟闻言一震。
赵与清考上探花的事她略有耳闻,只是周围也没人同她具体提过,今日听到她自觉有些陌生。
艳娘也隐隐听说赵与清和慕风烟曾有过婚约,只是后来退了亲。
“慕掌柜的还是操心下自己吧,一没个好娘家,二没个银子傍身,到老了可别比艳娘还惨,如今我跟着少爷混吃等死,你可比我还惨,连个等死的去处都没有。”
艳娘凝着慕风烟的脸,见她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凝着自己,还面带笑意。
须臾,慕风烟缓缓一揖,道:“慕风烟谨记艳娘教诲。”
她说完,转身离去。
艳娘凝着慕风烟的背影久久出神。她也曾是秦淮贵女,当年也曾如慕风烟般美艳明媚过,只不过家道中落,尔后蹉跎了年华,至今时已无心婚嫁,也嫁不出去了。
艳娘素手执起绢丝的帕子,掩住微酸的鼻头。在训斥旁人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训斥年轻时候的那个自己,如若当年她有东山再起的本事与心志,如若当年她再能吃苦些儿,那败落的家也是能起来的。
至今时,也不至于混到这般田地。
然而,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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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酒坊里的酒出了一批又一批,现今镇南的掌柜都来这里买酒了。
久而久之,镇中的大户在集贤楼里聊慕家酒坊的酒聊得多了,集贤楼的当家的也听得多了。
想来酒香不怕巷子深是有道理的。
这不,这日集贤楼的二当家寻来了,正好这日慕风烟不在酒坊,林洛忙得脱不开身。
林洛见过集贤楼的二当家,一眼便认出来人。
收了银,送走了客人,林洛便去迎那二当家。
“李二当家的好。”林洛作揖,李二当家的回了一揖。
“这几日常听几个员外说起你家的酒,今日得了空便过来瞧瞧。”李二当家走近了道,“好香。听说你家的酒是清的?”
林洛眼一眯,道:“是的,是我们掌柜的独家研制的清酒。”
李二当家的点点头,又把慕家酒坊的院子打量了一番,再道:“我要二十坛,是你送到我店里还是?”
“您若是带着人来的便带过去吧,掌柜的不在我走不开身。”林洛将二十坛酒数出来摆在院中。
李二当家的皱眉道:“我见胡员外说起你家是琉璃**装的酒,怎么……”
林洛笑道:“那是我们酒坊元宵节定的限量款琉璃酒,平日卖的都是这种酒。”
“那琉璃酒?”李二当家的又问。
“那得等明年元宵才出,李二当家的您也知道,那西方来的琉璃**总归是不好买的。”林洛解释道。
李二当家的脸一黑,付了银子,命人将这二十坛酒抬走了。
一回集贤楼李二当家的便命人将酒坛换了。
他是个有洁癖且好面子的,看不惯这种陶土罐子。
“二当家这酒怎么处理?”有仆从问道。
“送凉州去,说我八十两纳入的,银子记账。”
仆从嘴角抖了抖,二当家的又在黑凉州集贤楼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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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慕风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