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来的折子,说是让我们先整顿好这边军队,八月十五进京受封,带着风烟一起去。估计圣旨不日就会来……”别彦说道。
褚尉听着受封本有些激动,但一想到慕风烟的情况,脸色又沉下来。
“一个月足以整顿军队,我们可以七月底启程回京,但是那丫头这般情况如何面圣……”褚尉揉了揉额头。
想到慕风烟,别彦也叹了口气。
三日前,六月二十四,慕风烟醒来的那刻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福祸相依此话不解,果然高兴的背后是深深的失望。
慕风烟睁开那双清泠如水的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却见她从床上坐起来,幽冷的目扫过众人,最后只将目光停留在慕白身上。
“慕白,他们都是谁啊?”
众人方明白,慕风烟魂是回来了,却傻了……傻的只认得慕白了。
褚尉将折子收好,正见安小弗、张甚和三离道人进来。
褚尉和别彦站起来,朝三人一揖。
三人回以一揖。
褚尉望向三离道:“听大哥说是你救了慕风烟,褚尉在此谢过。”
三离笑道:“慕姑娘魂虽回来,但三魂受损,久不濡体,以致神智缺失,才会暂时失智,只记得她十四岁时的样子……”
安小弗瘪瘪嘴道:“她不是只记得十四岁时的样子……她是每天都在重复她的十四岁……”
安小弗只觉得这个样子的慕风烟太可怕了,他光看着慕风烟都觉得自己快疯了,很奇怪天天和慕风烟相处的慕白为何还没有疯?
现在他最亲密的好友,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
张甚拍了安小弗一下道:“风烟大可能是死前痛感太过剧烈,大脑受创失去记忆了。”
安小弗看了眼张甚,很想告诉他,按现代医学讲,慕风烟这叫意识错乱,和失忆没多大关系。
所以,在安小弗的认识这里:慕风烟=慕疯子。
“哈——”褚尉揉了揉额头,那邪肆的笑得比哭还难看,褚尉指着外头道,“现在他俩,一个性情大改,一个失去记忆,老天又在开什么玩笑?”
安小弗想告诉褚尉,慕白那不是性情大概,在现代医学里叫人格分裂。
反正现在的慕风烟和慕白,在安小弗看来都是疯子!
安小弗走至桌边,放下手中折扇坐下,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饮下,叹气道:“世间最美的爱情,就是你疯我傻……”
起初一听,几人虽不大明白安小弗的意思,但回味一番,逐渐明了后,又觉得安小弗说的实在是有道理。
“风烟疯不疯,傻慕白不介意,我们着急什么,哈哈。”别彦大笑三声。
张甚闻言也局促的笑了笑:“对了,慕老爹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婚书,全是幌子,慕白和慕风晴的婚约根本不算,而且慕白跟我说当初跟他拜堂的人是慕风烟。”
安小弗一吓,反应过来朝褚尉伸出一手:“大爷的,你赔我钱!”
褚尉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道:“什么?”
安小弗又气又怒,红着脸道:“当初让你稳住慕风晴那丑婆娘,老子拿了五千两银子,你还给人家!”
褚尉闻言脸一黑,怒道:“当初我愿打你愿挨,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钱有意思吗?”
安小弗更生气了:“你现在都正一品了,还在乎几个银子,你有意思吗?再说当初的交易你也没完成,一没弄到婚书,二没把那丑婆娘给收了!”
褚尉一口茶水喷出来,他是瞎还是傻要把丑婆娘给收了?
“这事过去了,你再提我……”
“你还砍了我不成?”安小弗挑眉。
“再提我们绝交。”褚尉黑着脸道,谁跟他提银子就是在要他命,他生平最没有的就是银子,银子在他手中只有被花光的命运。
“哈哈哈哈……”安小弗笑的像两百斤的胖子,“只有小娃娃才玩绝交。”
“……”
连张甚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安小弗能把所有人都带的他一样,连褚尉都被改变了呢。
几人正笑着,秋哥儿和聂玉从外头匆匆忙忙跑进来。
聂玉一进屋端起茶壶就灌下一杯,喝完水他坐下说道:“太可怕了……掌柜的实在可怕……”
“别卖关子。”安小弗给他一脚。
聂玉尴尬的笑了笑:“我和秋哥儿刚才跟着掌柜的和慕白出门,她让慕白去山上转悠,而她在山上重复捡了十几捆柴,捡完了就忘记自个儿放哪了,又继续捡柴……我和秋哥儿怕她把自个儿累死了,才抬了三捆柴放到她经过的路上,她这才背着三捆柴去找慕白……”
张甚皱着眉头道:“那他们这会儿在哪里?”
“掌柜的去厨房做饭了,还同慕白说做完饭进山猎鹿……”聂玉说完,从座椅上站起,“我得去市集买只鹿来,不然掌柜的又要在山里转悠一天,天啊,实在是太了怕了……”
聂玉说着拉着秋哥儿就往外头跑。
安小弗和褚尉几乎同时扶额。
现在可谓是:一群人在陪着慕风烟过日子!
慕风烟带慕白吃过饭后,便进山猎鹿去了。
聂玉和秋哥儿去马行那头买了只活鹿,跟着慕风烟进山。
秋哥儿道:“咱不能把鹿绑在树上让慕掌柜来射吧?”
聂玉道:“自然不能,掌柜的那么聪明。等他们走来了,我们把鹿放了,就好了。”
秋哥儿白了聂玉一眼:“那要是鹿跑了,慕掌柜没射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