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清同柳婴等人讲清事情原委,何故掉入谷中,又是如何在谷中生存这么多天,及至昨日动身出谷,然后遇到狼群,及风烟受伤和火烧层林之事。
张甚给慕风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她伤口太深了,要快点缝合,我身上只带了一点伤药。”张甚说道。
众人都瞧见了,慕风烟手臂上恶狼尖利的牙痕,伤口可见白骨。
赵与清忙道:“不如快点回村吧,先到马大夫那里去弄药材。”
一行人巳时行至谷口拴马处。
褚尉低声吩咐属下:“天一带余部回寨,地乙同我在吉星镇停留数日。”
天一心知主子若是停留吉星镇定有要事,便没有多问,带着余部回漠西南。
褚尉换下战袍,穿了身寻常青衣,黑发随意绾起,随性张扬中多了一丝沉敛。
张甚低声同褚尉说:“上我的医馆住半月,我安置你。”
褚尉只是笑,余光瞟向赵与清和慕白,眸色深不见底。他并不相信寻常的火能让森林大面积复燃。
张甚扶着慕白上马,抱着慕风烟递到他手中,问道:“你会骑吗?”
柳婴只是笑,道:“爷瞧他马都不认得,你问他会不会骑马?”
张甚想了想上马,带着慕白一起。
柳婴一愣:“你三人共乘一匹不怕把马儿累死?”
“柳大人,风烟的伤不能耽搁了。”赵与清略为难的提醒道。
褚尉转身上马,绝尘而去,地乙紧跟在他的身后。
柳婴清朗眉目微动,皱眉望向张甚道:“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张极之他真是你表弟?”
张甚摸了摸鼻子,也一扬马鞭载着慕白和风烟离去。
柳婴长眉一抖,再望向赵与清,骏马上的赵与清朝他伸出细白的手。
“只得委屈柳大人与学生同乘。”
柳婴飞身上马,道:“我们快些赶上他们,爷不习惯看别人的屁股。”
赵与清俊秀的脸划过数道黑线,只好猛抽了几鞭子马屁股。
“与清,慕家那个养婿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柳婴疑惑道。
赵与清无语凝噎,这人总是问些为难人的问题。他柔声答道:“慕白心智虽若稚子,但他很聪明……”
“心若稚子,却很聪明?”柳婴带笑琢磨着赵与清的话,“那他到底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这……”赵与清额头滑下汗水,这下真被问住了。
“呆子!”柳婴得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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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老窝子村的时候已过正午。
宁静的村庄因这群人的到来而喧闹起来。
慕白不顾一夜疲惫,抱着慕风烟直奔村口马大夫家中。
马大夫正巧去邻村给人看病去了,只有马家婶子和两个儿子在家。
“你不是慕家的那个……”马婶刚从娘家回来,去年她回娘家前慕老爹把这孩子给捡回来,她男人连夜去慕家给灌了参汤才把他救活,只可惜这孩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人是活了,却傻了,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纯粹一痴儿,当时马家人只道可惜了。
如今慕白在马婶面前健步如飞,倒把她吓了一跳。
马家大郎见慕白还有赵与清等人来他家,也是一惊。
“你们回来了。”大郎不知说什么,半晌只道了这一句。
赵与清上前道:“大郎,风烟受伤了,张大夫要借你家用一下。”
马大郎正要开口,柳婴上前拿出一块约莫二两的碎银子。
马大郎立刻认出来这是前几日见到的县老爷,他立刻作揖道:“寒舍随便县老爷张大夫使用,小的怎好要您的银子。”
柳婴不悦道:“本官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去准备热水和饭菜。”
马婶闻言不好推却,接下柳婴递来的银子,低头道:“老妇这就去准备热水和饭菜,大郎你带县老爷去药房。”
张甚扶着慕白,跟着马大郎去后头药房,褚尉、柳婴等人紧随其后。
见人都去药房了,才八岁的马二郎忙跑到马婶跟前,说道:“娘,那个疯癫道人耐在后院蹭吃蹭喝还没走,你怎么又放了一群人进咱家吃吃喝喝……”
马婶赶紧捂住马儿郎的嘴,将手中的碎银掂了掂道:“有这银子就算他们吃十来天,也不亏。”
马二郎似懂非懂,再道:“可是那个疯癫道人……他天天用咱家的药都不给钱,他脚上的蛆好恶心……”
“别管他,谁叫咱们这里不能无故赶走道人和尚,否则是对神明不敬。”
后院的药房说是药房不过是有几个药柜,简陋的如同柴房。
柳婴瞧着还真的有些怀疑这马大夫平日里怎么给人看病的。
“马大郎,张大夫要针线,你去取点来,还取点烈酒。”赵与清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同马大郎说道,才走了几步就见慕白蹲在门槛上,正要同慕白说话就见马家的院子里热闹起来。
原是听说赵与清同慕家两个孩子活着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找来马大夫这里慰问,赵家和慕家更不必说。
“慕白!烟子!我的儿哟!”慕老娘率先冲进马家。
“想不到能活着回来,劫后余生必有大幅啊。”村里人都同慕家的和赵家的道喜。
本来已烦躁的炸毛的张甚,此刻在药房内吼道:“柳婴,你叫他们滚远点,少他娘的来烦我了。”
正好柳婴的属下二杨兄弟率人赶至。
柳婴朝他二人了个使眼色。
杨虔同村民们道:“大伙儿都安静点,有人受了重伤,张大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