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槐荫巷的巷口,苏凡下了车。

冷风,从玉湖上吹了过来,直接就钻进了苏凡的领子里。

幸好她穿的是羽绒服,要不然可就冷坏了。

榕城的冬天,她可是深切体会过的,那种冷到了骨子里的寒气,真是永远都忘不了。

苏凡双手插兜,走进了巷子里。

深夜里,高跟鞋踩上石板路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

苏凡慢慢走着,好像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又好像是记忆中,又好像是别人走出来的。

一步又一步,苏凡走向了自家的门口。

她知道家里没有人,走到了门口,看着那黑漆漆的门,静静不动。

“雪初——”

她猛地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泪水,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逸飞——

逸飞是这样叫她的,逸飞——

她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逸飞,要是可以这么叫她一声就好了啊,要是他可以站起来就好了,可以对别人微笑就好了啊!

擦去眼泪,苏凡折身走出了巷子。

急促的脚步声,再度在巷子里响了起来。

她快步走了出去,过马路走向了对面的玉湖。

这么晚了,她去玉湖能干什么?

跟着她来到玉湖的警卫心里诧异,却还是小心地跟了上去。

就在昨夜,孙夫人得知霍太太也跟着孙小姐去寻找曾市长,特意打电话给刘连长,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霍太太的安全。刘连长接到夫人的命令后,就对所有参与这次保护行动的官兵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证孙小姐和霍太太的安全!连长说,覃总的事故,基本确定是谋杀,所以,现在孙小姐和霍太太也是非常危险的,“绝对不允许出任何意外”,这是连长的命令。

警卫拉紧了衣领,跟紧了苏凡。

苏凡站在湖边,望着那漆黑的湖水,苏凡任由冷风吹动着自己的长。

曾泉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她还真是蠢。

可是,心里似乎总是有个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在呼喊着她。

曾泉,曾泉——

手机,响了起来,苏凡掏出来接听了。

警卫在她两米远的地方望着她,看着她接电话。

是霍漱清打来的!

手机灯,一明一灭。

苏凡看着屏幕,望向前方。

他今天肯定累坏了忙坏了吧,刚才在酒店,她还打开电视扫了眼新闻,看到了他在回疆开会、接见各界代表的事。一省的会议,居然放在国家台上来播,可见长对霍漱清此行的重视。

孙颖之见她坐在电视前看霍漱清,还笑着叹了口气,对她说:“我好羡慕你啊,还有看新闻的冲动。”

苏凡笑了下,看着孙颖之,道:“你不看吗?”

孙颖之摇头,道:“没有我想看的人。”

“你爸爸妈妈,你也不看?”苏凡笑问。

孙颖之叹了口气,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说着,孙颖之看着苏凡,问,“迦因,你真的,很爱霍书记,是吧?”

苏凡不语。

孙颖之笑了,看着她,道:“我妈啊,也是像你这样的。”

苏凡不解,看着孙颖之。

“我爸在外地那些年,我妈啊,只要看到报纸上有和我爸有关的新闻报道,就全都剪下来,那个时候电视新闻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嘛,基本都是纸面的报道,现在,我家就那种剪报,放了好几本。”孙颖之说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苏凡望着她。

“我以前不懂啊,现在想起来,我妈啊,在做剪报的时候,应该是很幸福的吧,心里很甜的吧!因为记挂着一个人,即便是隔着万水千山,心里也总是甜的,不会孤单。”孙颖之道。

“你父母,是很恩爱的夫妻,是我们的模范!”苏凡道。

孙颖之点头,道:“所以,看着你这样看霍书记的新闻,我就想起当初我妈,你们啊,都是一样的幸福。”

“你也会的,颖之姐。”苏凡道。

孙颖之却只是叹了口气,道:“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站在湖边,看着手机的明灭,冷风把苏凡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霍漱清——

是啊,从当初在云城的时候,她就经常看新闻里的他,就差点没有像孙夫人那样去做剪报了。而现在,他在千里之外——

苏凡赶紧接了电话,霍漱清听着音乐声停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愣了下。

“喂——”她轻轻叫了声。

霍漱清脸上的肌肉,瞬间就舒缓了。

“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他问。

“没有。”苏凡摇头,道。

“这个点怎么还没睡?今天是不是很累了?”他又问。

“还好,你呢,忙完了吗?”苏凡问。

“嗯,我刚回到宾馆,洗了澡准备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霍漱清道。

宾馆?他在宾馆住啊!

苏凡愣了下。

“哦,那你早点睡吧,我在电视里看见你的新闻了。”苏凡道。

霍漱清听她这么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云城家里每个晚上等他回去的女孩,心里不禁一丝甜甜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要想见我的话,过来就好了,不用看新闻的。”

苏凡的心,猛地顿了下,脸颊也一下子红了。

想见他吗?

是啊,如果不是想见他的话,怎么会在电视上看他呢?

苏凡嘟嘟嘴,没说话。

“傻丫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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