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采囡打来的。

“漱清,你好。”江采囡问候道。

“嗯,有什么事吗?”霍漱清问。

“我到沪城了。”江采囡道,“今天办了入职手续。”

霍漱清“哦”了一声。

这是他和曾泉说过的,让曾泉想办法把江采囡弄到沪城,这样江采囡可以有机会为他做点什么。尽管现在霍漱清也没指望江采囡会做什么,可是曾泉还是把这件事给办了。虽然这件事对于曾泉来说不是难事,可是江采囡还是很感激霍漱清这么做的,毕竟,把她贬到偏僻的省份,她是不乐意的。

“谢谢你,漱清!”江采囡道。

“不客气。”霍漱清道。

限制江采囡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她给霍漱清提供的信息,似乎根本没有用处,因为霍漱清用了雷霆手段处理他的困境。他不需要那种柔和的妥协!

“那我就挂了,打扰你了。”江采囡道。

“采囡……”霍漱清叫了她一声。

“是。”江采囡的心头一颤。

“我明天要进京,你能给我和你父亲安排一个见面吗?”霍漱清道。

江采囡愣住了,问:“你,要见他吗?”

“嗯,我想要和他亲自谈一谈。”霍漱清道。

江采囡想了想,道:“好,我马上去办。安排好了就给你消息。”

“麻烦你了。”霍漱清道。

“我明白。”江采囡道,“谢谢你,漱清。”

“不客气。”霍漱清挂了电话。

江采囡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冷静,应该说,他好像是成竹在胸一样。

而江采囡说“谢谢”,不是说调职这件事,而是,她感谢霍漱清还是给了他们江家一个机会。她应该感谢霍漱清!

现在霍漱清提出了直接见面,她不能让父亲拒绝,哪怕父亲真的拒绝,她也要拼尽全部的努力,保住江家,让江家可以得到这个机会,最后的,生机!

江采囡想了想,立刻查了下航班,赶紧订了一张机票,马上去机场。

霍漱清并没有去想江采囡会怎么做,他明天要去京里开会,要见首长,报告这次回疆的事件,以及人代会的情况。除此之外,他还要和岳父见面谈曾泉的事。沪城事件对于曾泉,乃至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一个警醒,他们不能继续再执行之前的方针了。要保护曾泉,必须用其他的办法,更加有效的办法。这是两件事。第三件事,就是和江家见面,给江家最后一个机会。也许,他出面会比江采囡更加有效果,如果江家还有犹豫的话,他去见江采囡父亲,可能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太多的事,在霍漱清的脑子里纠缠着。太多,太多。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眼前的,远方的。头,突然有点疼。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揉着自己的头皮。

是因为太累了吗?

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这一切了呢!可是没想到还是,会累啊!

明明他现在才四十多岁,四十三了吗?过了年,就四十四了啊!苏凡也就要三十岁了。

霍漱清睁开眼,看着车窗外。

漆黑的夜里,有一些小颗粒在风中飘洒着。

下雪了。

他见到她的那一天,也是个下雪天。

车玻璃上,突然映出了初见她的模样,那个系着红色围巾、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那乌黑的头发,那白皙的面容,还有那,柔柔的眼神。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她的眼睫毛和她的眼神一样柔软呢?那时候虽然没有喝几杯酒,可是居然有了那种醉了之后才会有的想法。

雪初啊!

想到此,霍漱清不禁笑了。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那个看着他会怯怯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守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这一条艰难的路。

怎么会想起她了呢?明明天天都在一个家里,都在一张床上,怎么会想起来?是因为看见雪了吗?

雪初……

想起这个名字,霍漱清又有点头疼了。

这个名字,连着的,还有小飞,在他不在的那三年里,守在她身边的小飞。

霍漱清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跳着。

小飞啊,过几天元旦就去沪城看看他,听说他现在整天就忙着公司的事,除了康复训练就是公司的事。这小子,就那么着急吗?不能等身体好了再去忙工作吗?

霍漱清知道,叶敏慧一直在覃逸飞身边,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是覃逸秋告诉他的。覃逸秋还告诉他,她母亲是希望小飞和叶敏慧结婚的,可是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情况。

回家的路,漫长又短暂。

霍漱清的车子,开进了家属院,开进了自家的院子。

他下了车,抬头就看见了客厅亮着的灯。

眼前,风雪依旧在飞舞着,可是,客厅里的灯,那么的温暖。

曾经多少年,他一直渴望着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站在家门口可以看到那温暖的灯光,等着他回去的灯光。他从未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没有多少人会理解他的这种渴望,对家的渴望,对心灵安定的渴望。这个世上,也只有苏凡给了他这份温暖,给了他内心平静,给了他依靠。

雪花,越来越密集了。

霍漱清抬头,雪花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漆黑的夜空,这么大的雪,但愿不要再有牧民受灾了。

自从上次那个地方发生雪灾后,省里就发文让基层政府安置本地的牧民,保持通讯畅通,为牧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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