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荷,小娜、陪我喝点儿酒吧,我想喝点儿酒。”
“服务员,这边来三**纯生啤酒、一**江小白。”小娜听麦穗儿要喝酒,立马来了精神。
不喝酒还好一些,喝了酒,麦穗儿的眼泪就像洪水冲垮了堤岸,肆意的流淌。小娜和梦荷没再劝慰她,或许痛快的哭一场后,被撕裂的伤口就没那么疼。
正在梦荷和小娜用眼神交流着如何最大限度降低洪水咆哮的声音对外界的干扰时,麦穗儿却突然一把抓住梦荷的手,“梦荷,你可千万别犯傻,你和陆潇可千万不能犯傻!”
麦穗儿突然将话题引申到自己身上,倒让梦荷有些猝不及防,“麦穗儿,你气糊涂了吧?我、我和陆潇能发生什么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是你和徐默出现状况了?”
“梦荷,你敢说你不喜欢陆潇,对他没有一丝好感吗?”麦穗儿话语咄咄逼人。
“麦穗儿,你喝多了吧?现在是徐默要和你离婚,要解决的是你和徐默的问题,你往梦荷身上扯什么……。”小娜也在旁边提醒麦穗儿。
“我没喝醉,清醒的很。我知道徐默要和我离婚,我只是提醒梦荷别把路走偏了,走岔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正往四十岁路上赶的女人,谁还会要你,娶你。你以为是写小说,痴情的,宽容的,俊朗的傻傻地站在那里等你。”
“麦穗儿,我再强调一遍,我和陆潇什么事儿都没有,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你明白吗?我们只是而已。”
“尹梦荷,你别骗我和王小娜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的性格我知道,浪漫诗人的情怀,推理作家的严谨,把别人活得累,自己也活得累那种类型。我只是提醒你别毁掉你和陆潇各自现在平静的生活。”酒精让麦穗儿仿佛变了一个人,平日话语不多的她原来把心思都装在肚子里。
“麦穗儿,你不能再喝了。都胡说些什么呀,自己的事情不扯,老说梦荷干嘛?我了解梦荷,她有自己的分寸。”
“她有自己的分寸?我看她现在就快乱了分寸,就是他们这种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才造成了对别人的伤害。”醉眼迷蒙的麦穗儿指着梦荷说。
“麦穗儿,你真的喝多了,不能再喝了,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梦荷,你可千万别和麦穗儿生气,她这是喝醉了撒酒疯呢。”小娜一边忙着去拿麦穗儿的酒杯,一边劝梦荷别把麦穗儿的话往心里去。
梦荷看着麦穗儿散乱着头发,脸色通红,眼神涣散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可麦穗儿的话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这么多年的朋友,就像她未曾真正走进罗晓的内心一样。或许她们从未曾真正走进对方的内心,又或许即使再好的朋友,也有彼此无法言说的秘密。
麦穗儿说的对,自己是无可否认地对陆潇存有好感,或者说喜欢。可从没想过要去伤害谁。即使这种对陆潇措不及防的喜欢如同误食的**,那忍受折磨的也只能是自己,不会波及他人。
谁也没有错,谁也不曾做错什么。一代名僧仓央嘉措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空气里开始逐渐氤氲起一丝令人感到窒息的气息,或许从那时开始三个人的友谊就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麦穗儿被酒精彻底地驯服,停止了对徐默的抱怨,对梦荷的说教,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荷,你不会真的生麦穗儿的气吧?”小娜看着一直坐在麦穗儿桌子对面冷静地看着她近乎疯狂的宣泄。
“不会生她的气,只是没想到她会认为我是那样的人。”梦荷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有些难过的说。
“她是被徐默突然闹出的这一档子事情气糊涂了,风声鹤唳。可能也是替你担心吧。”
“担心什么,担心我还象18岁的小姑娘一样,天真无邪,不管不顾。还是会担心我像徐默认识的那个女网友一样,成为斩断别人婚姻的刽子手。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早已经走过任性而为的年龄。生活即使觉得苦,也要把她当一块糖吃了。”
“你还说没生麦穗儿的气,一听就是置气的话。”
“我只是认为麦穗儿的话有些偏激,一段婚姻的解体一定要归咎于第三者的出现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了罗晓的日记就永远走不出来了吗,太多相同的生活轨迹,太多相同的人生感慨,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你和麦穗儿知道我为什么特别惧怕井站的夜晚吗。我从来没和你们聊起过,现在我告诉你吧。”
梦荷端起桌上剩下的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仿佛喝了那杯酒才能有勇气回忆过往,“实习的时候,我分到所在的井站不久,就听说了许多关于井站的故事。一位师娘说,她曾经也在该站实习,后来之所以成为了我的师娘,留在这座井站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的丈夫强行占有了她。懵懂羞涩茫然无措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最后迫不得已嫁给了他。还曾听说有的女生赶场回来的路上遇到非礼的歹人,将那人的舌头咬掉,才得以脱身。在那个闭塞艰苦的环境里,还有一些版本的故事都是大多如此。从那时候开始,每当夜幕降临我本能的感到恐惧,感到无助。那些散落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