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摔门而去的麦穗儿,梦荷和小娜一时愣住了。
“小娜,你赶快去追上麦穗儿,看着她,别让她犯傻。服务员,买单。”梦荷一边让小娜赶快去追赶麦穗儿,一边忙着去大厅买单。
等梦荷从“竹轩养生汤馆”结完账出来,街上人影绰绰只是没有麦穗儿和小娜的身影。
“小娜,找到麦穗儿了吗?你们现在在那里?”梦荷拨通了小娜的电话。
“梦荷,我和麦穗儿在出租车上。麦穗儿想去滨江路喝茶。”
刚挂断电话,梦荷就收到小娜的短信,“麦穗儿不想回家。我们在滨江路老地方等你。”
到了滨江路刚下车,“梦荷,这里,我们在这里。”眼尖的小娜就看见了梦荷下车。
梦荷径直走了过去,茶水已经点好放在了桌上。一杯绿茶里面漂浮着几朵舒展的菊花。熟悉的场景,恍如昨日的模样。
麦穗儿背靠着椅子,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两眼无神地看着波光闪烁的江面。小娜趴在桌上看着麦穗儿似乎想要把她的心思看穿。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很近,感觉却很远。
江面上偶尔驶过的船只,拨动了江水的琴弦,发出低缓而沉重的旋律,像咆哮,又像是在喘息。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麦穗儿终于说话打破了沉静。
“梦荷,我刚才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过分的话,我只是心情很糟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麦穗儿依然看着江面。
“我知道,我能理解,所以不会生你的气。”梦荷原本还想着劝慰一下麦穗儿,但估计这个状态的她正在死胡同里打转,谁的话可能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好了,好了,冰释前嫌。为友谊的小船继续前行咱们三人以茶代酒干一杯。”小娜看见梦荷和麦穗儿和好了,心里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麦穗儿终于将目光从江面上拉回,她看着梦荷,“梦荷,我想知道如果我和徐默离婚了,会不会成为别人眼中可怜的弃妇,成为单位上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这样失败……。”麦穗儿的眼泪再度涌出。
“麦穗儿,你别这样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单位上都不再管员工结婚,离婚的事儿了,谁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管别人的事儿。谁爱嚼舌根任由她们嚼去,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看着麦穗儿哭的如此伤心,无助,梦荷忍不住走过去,拥住了她的肩头,自己也落泪了。
“麦穗儿,你就别哭了。既成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就算把眼泪流干了,徐默也看不见。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我已经想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不会轻易让徐默痛快解脱的,大家慢慢熬呗,看谁熬得过谁。”麦穗儿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去脸上的眼泪,使劲地擤了一下鼻涕。
梦荷诧异地看着麦穗儿,这是平时认识的那个麦穗儿吗。头发散乱地耷拉在肩上,涕泪滂沱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大家慢慢熬呗,看谁熬得过谁。”每一个字仿佛都从使劲咬着的牙根缝里蹦出。
在麦穗儿的世界里,当徐默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宁静如水的生活就被打破。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是家里的主心骨,把一个小家经营的如同阳光照耀着的美丽花园。而现在暴风骤雨袭来,美丽的花园将不复存在,作为一名园艺师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麦穗儿,我觉得梦荷说的对,你真的需要时间冷静一下自己。我感觉你真的有点钻进牛角尖了。”小娜听出了麦穗儿从心里发出的不甘。
“梦荷说的对,是啊,她总是对的。因为她总是端着高冷的范儿,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话。”
梦荷真的对麦穗儿感到有些无奈了,钻入牛角尖的她,不愿面对婚姻的失败,不愿面对那些蜚短流长,却总拿梦荷说事儿。
“麦穗儿,你怎么又来了,才和梦荷和解了,又开始拿她说事儿。我都不知道你的事儿和她扯的上关系吗?”
“是啊,原本扯不上,我也不关心。可现在扯得上了,因为她和徐默都是一样的人,没有心。都是骗子。”
“麦穗儿,我看你是脑回路堵住了,梗在那里出不来了,对不?徐默欺骗了你,你就觉得所有的人都是骗子?都在生活中欺骗了单纯、善良的你,对吗?我承认自己确实对陆潇走心了,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私底下我和陆潇根本没联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走心了?陆潇也走心了、徐默也走心了,你们还有心吗?你们都是一群骗子。”麦穗儿已经擦干的眼泪再度倾泻而下,索性不管周遭来往人群异样的眼光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原本梦荷再也无法忍受麦穗儿的嘲讽,站起来想一走了之。可看着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麦穗儿,又不忍离去,再度坐了下来。
“麦穗儿,你别哭了,周围的人都看着咱们呢?”小娜小声地安慰着麦穗儿。
许是这句话提醒了麦穗儿,这是大庭广众,她的哭声终于像逐渐退去的潮水,渐渐安静了下来。
梦荷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麦穗儿得了失心疯一样完全与平时判若两人,才明白这个平日里看似内向的闺蜜同样心思细腻而缜密,只是要么将许多问题想得过于简单,要么将许多问题想得过于复杂。由她吧,毕竟这是麦穗儿自己的家事,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帮着解决。
三个人就这样傻傻地坐在江边,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