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回到z城不久,打来电话告诉梦荷刘一鸣病倒了,住在zq城xx医院,她明天准备上来看他。
梦荷很是意外,刘一鸣平时身强体壮的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从小娜含糊不清的话语里听来仿佛还有些严重。问小娜具体刘一鸣得了什么病,她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临近中午王小娜才赶到zq城,简单吃了中午饭,和梦荷一起买了鲜花、水果去往医院。
“刘一鸣平时壮的像头牛一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梦荷在车上对小娜说。
“下车前我接到李韬的电话,说刘一鸣检查结果出来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情况很不乐观。他和单位领导明天也要到zq城来看望刘一鸣。”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他怎么会得这样的病?”梦荷吓了一跳,虽然她对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了解不多,但是知道该病来势凶猛危及生命。
“你也是气糊涂了,这病还会选择人吗?”一路上俩人没再说话。
医院比公园热闹多了。场院里三五成群站满着人,车子从地下停满了地上。人们脸上的表情要么焦虑、要么痛苦,在这里你不必介意有人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是一种幸福。
穿梭在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忙,忙着为痛苦买单。梦荷打了刘一鸣爱人徐**的电话,说是刘一鸣刚做完各项检查正准备回病房。
十二月的天气有些寒冷,可让人更感到寒冷的是梦荷看见刘一鸣时的样子。徐**推着刘一鸣缓缓的向梦荷走来,刘一鸣坐在轮椅上见到梦荷他虚弱地喊了一声,“梦荷,谢谢你来看我。”
梦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才离开z城多久,昔日记忆里开朗,健壮的刘一鸣此刻却虚弱的如同一个小孩一样。
梦荷最怕这样的场面,她哽噎着不知该怎样安慰眼前的刘一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一鸣,没事儿的,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我还等着你好起来以后回到z城有人请我吃饭呢。”
“嗯,嗯,嗯……。”随着刘一鸣一连声嗯嗯嗯的应答,眼泪从他已经有些昏暗的眼眶涌出。
徐**附在梦荷的耳边悄悄告诉她,“一鸣的视力和听力都下降了,他看东西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病来如山倒”原来就是形容眼前这样残酷的一个事实。任你身壮如铁,健硕如牛,在疾病面前也弱小如蚁。
回去的路上,小娜和梦荷感慨颇多。心疼刘一鸣,心疼徐**,盼着刘一鸣能早日康复。
然而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的难以预料,一个月后刘一鸣带着对世间的眷恋与亲人的痛苦走了。躺在殡仪馆里的他瘦的如同一把枯柴,病痛如一只怪兽吞噬了他壮硕的躯体。
正是人到中年的他突然离去让至亲的人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殡仪馆里哀恸声哭成一片,梦荷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痛,仿佛喘不上气来,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往外走,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走下殡仪馆门口的石梯,就听见有人轻声叫住了自己,“梦荷,你没事儿吧,脸色苍白。”
多么熟悉而又仿佛久远的声音飘到梦荷耳畔,她抬头看见是陆潇,一时间竟然楞在了那里。他不是在m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哦,他胸前带着白花,他是赶来送刘一鸣最后一程的。梦荷觉得自己的脑海混乱一片,但意识里一个声音告诉她,赶快离开,赶快离开。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又本能的往前走。
“梦荷,你没事儿吧?”陆潇追上了梦荷。
梦荷甩开陆潇的手,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已然不认识了,何须多余的关心。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空气的她没想到会遇上陆潇,想坐上出租车离去又觉得
未曾与小娜和刘一鸣家人打招呼太过唐突,与情理不符。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梦荷站定回头冷冷地看着陆潇。
“梦荷,你怎么了?我是陆潇,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当时不回短信的气,可你听我解释。当时我……。”陆潇看着脸色苍白的梦荷冷漠的让自己离开更急着想对梦荷解释。
“这位先生,我想你是来参加朋友葬礼的吧。在这种情形下纠缠一位陌生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梦荷依旧用冷漠的语气说。
既然伤口已经结痂,又何苦再去撕开,再去承受一番撕裂的痛苦。对于梦荷而言有些东西不是消失在了时间里,而是消失在了冷漠里。能做到安之若素的冷漠必然已经没有了情感,又何苦用有限的时光来相互纠缠。
“梦荷,请你听我解释……。”
梦荷觉得一直这样在外面和陆潇僵持下去妥协的可能是自己,她绕过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潇,往殡仪馆里面走去。
陆潇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梦荷的冷漠,由始至终说话时微微昂着头的她没有和自己对视一眼,微侧着头眼睛望向别处,都不愿意正眼看一下自己。
陆潇没有去追赶梦荷,他站在台阶下面看着梦荷走进殡仪馆,然后他才缓步的向殡仪馆走去。
躺在冰棺里的刘一鸣让陆潇大吃一惊,这是曾经熟悉的那个刘一鸣吗?枯瘦的像一个小老头,无法想象病痛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进行了怎样的折磨。生命原来如此的脆弱,谁也没有想到刘一鸣从被检查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直到去世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陆潇不知道刘一鸣临走的时候还有多少未了的心愿。
梦荷看见陆潇走进来,她拉着小娜的手对她说,“小娜,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