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一伏热死人”。原本以为这个夏天就以这样凉爽的方式离去,谁知立秋过后,气温骤然升高,“秋老虎”强势登场。白的耀眼的太阳炙烤着城市,下班走在路上,也是暑热难挡,人们仿佛被放在了旺火烧烤的蒸屉里,城市陷入蒸桑拿的节奏。逃离城市,寻找一处清凉,成了人们立秋后每天唯一的念想。
距离z城30多公里的云崖山,以海拔近千米的优势,成为人们夏天里逃避暑热最好的去处。早些年去的时候,山上还只是三五人家散居于此。那时候的村民热情而真诚,多收了你的散碎银子都要在你临上车前,将家里的山货硬塞到你车里。随着到云崖山休闲避暑的人越来越多,云崖山也逐渐发展壮大起来,农家乐、酒店是逐年增多,倒失去了以往的清幽和恬静。虽是如此,但到了夏天,城市的人们依旧是趋之若鹜。
因为距离云崖山近,所以单位上人们下了班以后常邀约着去云崖山享受一晚的清凉。原本梦荷只是想和王小娜、麦穗儿下班后去云崖山的,临出发时才知道另外两个部门也组织了人去云崖山,其中包括陆潇他们办公室。上车看见陆潇时,梦荷内心里竟有一丝纠结,她知道自己对陆潇的好感正在逐渐增加,就像一锅水正在沸腾。看见陆潇就觉得不自在的空气在蔓延,她很想像从前一样毫无顾忌的东拉西扯,胡乱调侃。而现在因为陆潇坐在车上,她只能安静的成为一个听客,偶尔搜肠刮肚的想一些精炼的话语作为听客的发言。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王小娜和陆潇、麦穗儿、沈晨四个人的插科打诨中很快过去。快到山顶时,已经感到暑热被一路抛在了身后,阵阵凉风迎面而来,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思维活跃。其他的人也随后陆续到达。店还是那家店,摆放在庭院中央的桌子上还是那几样特色菜,唯一不同的是随行的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喝酒,猜拳都有了斗士的气质。梦荷对于这样的热闹并不排斥,反而感到有些亲切。儿时的乡下,亲朋好友往来都是这样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从小的耳濡目染让梦荷也能划上几拳,喝上几杯。
农家自泡的刺梨酒,度数虽不高,但后劲足,喝的时候不觉得醉意,等觉得有些上头了,却也是真醉了。梦荷知道自己的酒量,喝的差不多了便停下杯子,任谁劝酒挑衅都不再接招。小娜却是刚好相反,喝的差不多了,不但要接招还要主动挑衅,所以她一直都是三人中最先倒下的那一个。麦穗儿,属于后发制人那种,开始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再后来就来者不拒,挑战她的人一般都不知其深浅,实际上她是三人中酒量最好的一个,只是平时有些话少,私下梦荷和小娜都叫她“闷骚”。
看见王小娜又在主动出击了,梦荷知道她又喝的差不多了,赶紧叫上旁边的麦穗儿,两人左右一夹击就将王小娜拉了起来,大家又起哄,“不准走哟,酒都还没喝高兴……”。梦荷回敬他们一句“没喝高兴的继续喝,喝高兴的去散步!等小娜酒醒了,我把她送回来你们继续喝。”
王小娜还保持着一份清醒,听见此话,回头说了句,“你们喝不得了,我再回来找你们喝”,三个人笑闹着离开了酒桌,顺着公路缓步前行。
公路两边的农家院落传出的都是一样的喝酒,猜拳,欢笑声。在这清爽的夜晚里,只有天上的繁星保持着沉默安静。走到公路的尽头,有一些供游人纳凉的石桌、石凳、吊床、秋千。
梦荷她们三人躺在吊床上,从家长里短不知不觉聊到曾经的井站生活。
“这云崖山的夜晚,多像那时候井站的晚上呀!那时候我也曾因为惧怕山里的黑夜而流过泪。”梦荷幽幽的说。
“那时候的井站生活确实艰苦!如果不是那样,我当初才不会嫁给徐墨这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麦穗儿说。
“我们当初分下来那一批女生,大多数都是选择同一井站的结婚,或许和那时候单调封闭的生活有关吧!单纯的小女生们的世界里呀就只有他,他,他,所以只能选择他了。”王小娜的思维还算清晰。
“小娜呀,看来你还真的没喝醉。那时候单纯的小女生的世界里呀,只有井站、大山、黑夜、他,于是只有选择他了!”梦荷只觉得那时候山里的黑夜特别漫长,漫长的已经不知在井场里巡检了多少遍,都还没看见夜色褪去,东方发白。
麦穗儿在旁边轻轻的哼唱着《女人花》。梦荷望着天上的月朗星稀,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参加工作都10多年了,真不知道时间都去哪儿了?真有些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无奈之感。
“梦荷,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王小娜问。
“什么问题,你一天到晚问题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的什么问题?”
“明知故问,就是关于觉得陆潇怎么样的问题呀?”
“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梦荷,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吧!别忘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麦穗儿也在旁边帮腔。
“我看你们俩呀,真的是犯花痴了,还以为我们是青春无敌美少女,男未娶,女未嫁?真不知道你俩一天到晚在瞎琢磨些什么?”话虽如此,但梦荷的内心却是别样的滋味。从未曾心乱如麻,却是那凝神相看的一眼,走了心。
“我真心觉得陆潇这人挺不错的…‥。”
“谁又在背后说我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