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荆州府已经暗地里告知了酒店掌柜墨海的身份,当然掌柜的阅人无数,自己也能够隐隐约约猜出来,再加上贺兰郡主前呼后拥。所以这几日掌柜的在墨海这一行人身上很上心。
刚刚进入客栈,酒店掌柜堆起如沐春风的笑容迎了上来。
“爷,有什么吩咐?”掌柜的卑躬道。
墨海微笑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人,对中年人突如其来的逢迎显得有些不适应。
“给我身后的姑娘安排一间上房!”墨海略咳了咳说道。
掌柜的偷眼看了一下墨海身后的木乔身体微怔之后道:“是,爷我这就安排,木乔姑娘光临寒舍真是令人碰壁生辉,这还是托爷您的福.....”
掌柜的还想说一些逢迎的话却被杜仲抢先拦了下来,吩咐了几句话,掌柜依言准备。
伙计乐此不疲的忙活着,将墨海和木乔俩人带到一间布置的相当雅致的房间外对墨海躬身道:“请爷和姑娘先休息,小的去准备吃食和热水!”
墨海从杜仲手中接过卖身契对木乔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并不知道伙计所说的话中隐含的意思。
盈盈一个微笑便信步走入房间,墨海对身后的杜仲道:“这几日你也忙坏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便要启程”
杜仲露出不自然的微笑看向墨海,答应一声便跟着伙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门关闭,房间内红纱满布,珠帘随风而起出悦耳的碰撞之声。
“爷,天色入幕,让奴家伺候爷宽衣吧!”
柔柔的声音让墨海很不适应,抬眼再看时,却现木乔已经脱去了外衫,只留下红色肚兜的小衣和翠绿色的小裤,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在世随时都可能勾走任何男人的心神。
酥麻的感觉在墨海的全身上下游走,他感到身体的某个地方如吸水的海绵般蓬勃展....
“把衣服穿上!”墨海表情突然变的十分冷峻对木乔冷冷的命令道。
木乔微微一怔,想到自己已经是眼前这位少年的人了,墨海的话她自然要顺从,更何况卖身契便在少年手中,随即将衣衫穿戴好有些怯生生的坐在茶几前看着墨海。
墨海的心里苦,要不是他关键时刻咬破嘴唇让自己的脑海变的清明,此时已经成了石榴裙下的qín_shòu。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吴三桂会为了风尘女子陈圆圆而舍弃大明。
长长的叹了口气,想到面前的女子乃是铁铉的小女儿,心中便有一阵阵的凄凉感,谁能够想到尚书之女经过教坊司的训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如果不是龙椅易主,也许面前的女子是一位大家闺秀,没事可以找自己的闺中好友聊聊市井趣闻,听听戏,过着幸福的生活,可如今却成了任由众人来回买卖的货物....
木乔将衣衫重新穿戴好,走到墨海身前便跪了下去,一脸的凄苦,眼角微有泪水。
“爷,是奴家做错什么了吗?惹爷不高兴?”话音让任何人都能够生出怜悯之心。
“你先起身!”墨海看着眼前的木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有些酸楚,感叹了一句世态炎凉,坐了下来对木乔温言说道。
木乔微微起身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侧立躬身站在墨海身旁沉默不语。
墨海从袖子中拿出思甜丫头的绢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对木乔惨然一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脱离乐籍?”
听到墨海的问话,木乔的眼眸中微微一亮紧接着便暗淡了下去,脱离乐籍俗话便是从良,这是多少误入风月的女子一辈子的梦想,当然木乔自然也有这样的梦想。
但现实是天下人都知道木乔是铁铉之女,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很多人都忘记了她的身份,但乐籍之上却记在的明明白白,她只能一辈子活在男人的怀抱中不得脱身。
“花有花谢花飞之时,人有风烛残年光景,奴家自小便在教坊,就算是脱离乐籍,前路又会在何方?”木乔略想了想对墨海愁苦说道。
墨海听出了木乔话音中的凄凉凄苦之感,他明白木乔话中的意思,人都会有衰老远去的时候,虽然有人帮她脱离乐籍,但在百姓眼里她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富人眼中的玩物,终会有老去的那一天!人老珠黄了就算脱离了乐籍又会有什么样的营生?
墨海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木乔的话深有感触,就像白影虽然前半生都在军籍,但士兵这个身份在大明百姓眼中和教坊司的红官人那是天差地别,就算白影退出军籍活路自然很多,可是木乔却不一样,似乎只有在饥饿和寒风之中死去。
他从怀中拿出那张卖身契放到了桌面之上对木乔说道:“卖身契你且收好,以后之事再作打算!”
木乔惊讶的看着墨海,听着墨海说的话,要知道木乔的卖身契在湖广这地界可以卖到天价,甚至可以说是许多人千金难求的东西,墨海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它拿出来让木乔收好,这当然让木乔感到震惊,震惊之余心中对于眼前的这位少年也心存感激。
“爷!”木乔又在墨海眼前跪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阻挡不住泪水的滑落,一时间哭泣声在墨海的耳边回荡。
没有等木乔说话,墨海以极快的度走出房间,他知道也明白木乔心中的那份苦楚,他不知道木乔是不是在心中对朱老四有怨毒心思存在,但墨海最见不得的便是女人哭。
刚刚走出房间,杜仲表情有些怪异的迎了上来道:“这么快?”
墨海微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