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带钟离小姐回校治疗,沐小姐也一并回去吧。”习清见钟离潇情绪非常激动,担心会影响她的伤势,便说道,“安抚好她。”
“是。”徐钰从储存器里拿出安神剂针管,对准钟离潇的静脉注射了进去。钟离潇立刻感觉浑身无力,软软地倒在了沐妍惜的怀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惜惜……我好累……”钟离潇握了握挚友的双手,半睁半闭地望着她,“我真的很难受……”
“睡吧,潇潇。”沐妍惜轻轻拍了拍钟离潇的背,柔声道,“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嗯。”钟离潇阖上双眸,很快陷入了沉睡。沐妍惜望了一眼陆心昀,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君泽身形一晃,整个人顷刻倒在了地上!
“君泽!”
习清和陆心昀一前一后扶住青年,发现他眼中的光泽逐渐消失,失去了神采。陆心昀立刻咬破手指,就着鲜血在手腕上画了个法阵,将生命能量输到他的体内。
“……咳咳……”
君泽咳嗽了数声,似乎有了意识 ,只是没有任何力气。陆心昀在他脖颈处开了个小口子,用灵力将毒素一点点吸出来,确保留住他的性命。
“你中了剧毒,乱来很容易没命。”习清找了棵大树,小心地将君泽扶到树下,让他有个倚靠的地方。君泽望向身边的陆心昀,苦笑了一声,虚弱道,“觉真是厉害……连黑色种子都能解开……”
“黑色种子?就是领导者在你身上下的毒?”陆心昀看着君泽嘴边的血迹,心中一沉,“一旦被抓,就会启动的剧毒术法么。”
“……你还……挺聪明的……”君泽无力地笑了笑,轻道,“剧毒术法是自己启动的……之前从没有人失手……”
陆心昀见他背上全是黑色的血,心神一震,立即输了灵血进他血脉。温暖的力量沁入君泽体内,驱散噬骨的寒意。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习清喂了一些源力水给他喝,眉间微蹙,“你的上级是谁?他大费周章地得到觉世手札,究竟要干什么?”
“……我的上级……”君泽轻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是我的哥哥,君莫。我们组织由三部分人构成,分别是君家族人,泠羽族人,以及主动投靠的外族人。”
陆心昀听到这里,嘴角不免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强忍住心底的不满,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真的只有三类人么?”
“活着的只有这三类人。”君泽偏头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还有一些灵脉特别的尸体,都被做成祭品交给大祭司了。”
“……做成祭品……”陆心昀怔怔地望着君泽,感觉浑身冰凉,一阵阵地泛冷,“什么意思?”
“就是把他们的头颅砍下,心肺肝脏挖出来,在药水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放到祭天台上让灵兽啄食……”
“咳!”
陆心昀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瞬间失力,险些摔在了地上。他拭去嘴角的鲜血,向焦急的习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陆心昀,你就这么在乎自己的哥哥?”
君泽不解地望向陆心昀,“他是陆家嫡系,又是长子,将来定是与你争权的。即使陆家人不来找你,雪华国也会给你一块封地管辖,到时候势必还要闹得满城风雨。”
他垂下眼帘,轻声道,“现在他死了,雪华国会把属于陆家的那一部分全都给你,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对,他死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陆心昀惨然地笑了笑,“可我是个蠢得无可救药的人,这辈子也不可能像你一样聪明了。”
“……”君泽听他声音都在颤抖,心里没来由生出酸涩之意。他的兄长从来不会关心自己一句,即使是表面的客套也不曾有。
他们之间,从来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哪有半分亲情可言。
“陆心昀,你哥哥没死,他就在组织里面!”君泽忽然握住陆心昀的双手,费力地说道,“他被收在了祭司邱璃门下,由她专门培养,代号是——”
“咔擦……”
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君泽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化成了一片漆黑。他的手蓦地从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地面上,溅起了零星的落叶。
“君泽?”陆心昀试了试他的呼吸,又俯下身听了心跳,大脑立刻变得一片空白。习清取出仪器测试了君泽的生命特征,轻叹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他死了,习清队长。”陆心昀目不转睛地看着君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有第二重术式在他身上……”
“应该是君莫设的术,只要一谈及你哥哥,就会自动启发。”习清小心地扶君泽躺下,轻轻拂过他的双眸,“我要带他回署会联盟检测,之后才能让他下葬。”
“……队长,我哥哥是不是也被设了死亡术法?”陆心昀缓缓站起身,一动不动地望向双目紧闭的君泽,“君莫连亲生弟弟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放过我哥……”
“不会的。”习清拍了拍陆心昀的肩,算作安慰,“你哥哥比君泽更重要,君莫不会拿他冒险的。”
“只怕他……已经不认得我了。”陆心昀苦涩地笑了笑,忽然猛地锤向身前的大树,震得树叶都落了下来。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背快速滑落,滴在潮湿的土地里。
“无论哥哥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要把他从那个地狱里带出来。”陆心昀紧紧抓住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