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白启文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再无生息。
与此同时,坚持许久的一线赤阳,终于疲倦了,再挡不住那黑暗梦魇,颤栗几下,彻底被吞噬。
薄暮消失,永夜降临。
无尽的幽暗,就像是一个梦,可站在这个黑暗的梦里,我却能清晰的看见一切。
我眼前已经没有了白启文,身后也看不见叶翩翩和杨仕龙,而我此时所处之地,也不是玄学会的后山。
我站在一片浅绿色的海上。
海面上有无色透明的白花,满满的铺满我的视野,唯有抬起头,才能看到远处天际旁的一条虹光。
那虹光通体七彩,华光缤纷,煞是好看,让人忍不住心生贪婪,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从中掬出一捧。
我盯着那虹光看了许久,才终于看出,那虹光中有一个人。
他站在虹光中,身子跟虹光一样长,也跟虹光一样宽,似乎他就是这道虹光。
他穿着浅褐色的长袍,脸上是光洁的皮肤,头上是黑色的长发,可我依然能看出,他是一个耄耋老人,他很老,眼睛里有种历经沧海桑田的疲惫。
我再低头往下面看,那虹光的脚下,匍匐着一大群人,有人只是趴在那里,有人却在跪拜,甚至还有人拿刀子割开自己的身体,用喷涌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个个符号。
那些符号我并未见过,却能认出是一种祭祀之礼。
这时忽然有人在我耳边大喊,“天要黑了,快过河!”
我猛地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站的地方,不是一片海,而是一条河。
一条宽广到无边无际的河。
我心里忽然涌生出无尽的惶恐,抬脚猛地往前跑,可一直跑到精疲力尽之后,我抬眼往前面看,依然还是看不到边际的绿水和白花。
我指着远处的虹光,大声问,“我怎么才能过河?怎么才能走到那里?”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智慧可以过河,愚昧可以过河。圣贤可以过河,盗匪可以过河。屠夫可以过河,犬豕可以过河。”
“你,不能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