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此时见到了叶翩翩!
她不是在什么山东蓬莱的一个小岛上吗?这里是安阳殷墟,离着山东烟台十万八千里,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此时她可是全身的状态,却好似旁若无人一般,就这么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我转头看着南宫,却发现南宫脸上根本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不光他这样,玄学会谷会长以及陆子阳那些人,脸上也都根本看不见半点惊讶,仿佛他们早已知道棺材内是如此情形一般。
或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南宫低头收回了目光,冲我摇摇头说,“这不是叶翩翩。”
不是叶翩翩?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反问道,“叶袅袅?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怎么到了这里?”
南宫却再度摇头,“也不是叶袅袅。”
我刚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心里又吊了起来。不是叶翩翩,也不是叶袅袅,那这棺材内的女子是谁?
莫非叶翩翩和叶袅袅不是双胞胎姐妹,而是三胞胎?这里是她们最小的小妹?
这荒诞的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我否决了,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更何况,祭殿内这扇大门是在我眼前被打开的,足足十八个人的血肉祭祀才开启这扇门,由此可推测,这门定然很久没开启过了,除非这里还有其他通道,否则的话,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在这里生活太久的。
如此一想,我忽然想起了李英,准确来说是李英的尸身,当年在我家附近那个二十八煞黄泉阵里,李英的尸身就被这阵法影响,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活尸,眼前这个跟叶翩翩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莫非也是一具活尸?
就在我心思电转,拼命思索这女子身份时,南宫却叹了口气,又对我说道,“她便是……钥匙!”
从进到这个殷墟王陵内,我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钥匙”这个词足有四五次,好像除了我和张坎文之外,其他人到此处的目的都跟这两个字有关,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说的“钥匙”,居然是这么一个女人!
我已经完全傻掉了,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却不知从哪里问起。
此时一直针锋相对的两方势力也终于活跃了起来,最先站出来的不是玄学会龙虎山这边的人,而是佛教协会里的一个中年和尚,他面容枯寂,高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这把钥匙本该道家诸位所得,依贫僧看,道家本一脉同根,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不如就依我佛家先例,由任会长先行将此物取走,其后那福源妙门大开之时,诸家携手而至,岂不万分妥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旁一个大胡子老道也站了出来,颔首捋须笑道,“陈大师此言大善,合该如此,张道友,你怎么说?”
站在谷会长身旁的那个龙虎山张道长不屑一笑,眼睛甚至都没看过去,只是冷冷说道,“张天师亲自吩咐,定要将此物带回天师府中,诸位若要阻拦,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人性格倒是直接,话里根本没有那些弯弯绕,显得很是霸道。
“你!”那大胡子老道顿时气结,脸上绷不住了,怒声斥道,“张天师若是想要,何必亲自来到此处,也让我等死了这条心!他既然没到,我便不知这是否是你信口胡说!总之,规矩不能乱,此物我道教协会要定了!”
最早开口那和姓陈的中年和尚,马上也出声附和道,“便是张天师,也不该乱了规矩,他若对此物有兴趣,大可回头到道教协会观摹研究,何必非要争抢?张道长,你和天师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如回头劝劝天师,我等修行之人,最该遵从天地法则,用你们道家的话讲,便是道法自然,天师虽是凌驾于凡俗之上妙人,却也不该如此横行无忌。”
此时我心里的震惊已经平复了一些,听了这和尚的话,有些惊疑的转头看着身旁不远处的张道长,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张天师的亲弟弟,怪不得修为如此不俗。
龙虎山天师教里虽然修为到达天师境界的人不少,但能称之为张天师的,则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龙虎山的掌教真人。
听了那和尚的话,龙虎山这边还没人说什么,反倒是陆子阳忽然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和尚,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依我看,你们既然觉得道教协会应该拿到一枚钥匙,何不将你们得到那枚赠送给他?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他这话属于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但那陈姓和尚却一时有些语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与此同时,我心里则是又吃了已经。方才南宫说棺材内这个女人便是钥匙之时,我心里便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她是钥匙,那叶翩翩和叶袅袅是什么?
还不等我想出答案,这边陆子阳居然说佛教协会手里也有一枚钥匙!
叶翩翩是玄学会之人,叶袅袅一直跟在南宫身旁,显然跟巫族分不开关系,若佛教协会那枚钥匙也是眼前这跟叶翩翩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么我似乎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我忽然感觉信口一痛,为什么会这样。我没跟叶袅袅接触太多,可我跟叶翩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么一个鲜活有灵性的女孩儿,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钥匙!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神色不对,南宫忽然叹了口气,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似是想安慰我。可他这个举动却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同时,也更加郁闷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