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乱思索着,张坎文忽又对我问道,“周易,那祭祀恶灵修为不俗,若是正面对抗,难免要废上一番功夫,但以我师门所传秘法来对付的话,便轻松的多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将我师门秘法告知谷会长?如此也能更稳妥一些。”
我一听,顿时哑然失笑,摇摇头道,“张大哥,你这是关心则乱。那祭祀恶灵无非阴神境界罢了,以你我之力,想要正面对付的确极难,但你看看玄学会还有龙虎山那些人,几乎个个都是阳神天师,莫说这么多人,便是只谷会长一人,对付那祭祀恶灵怕也绰绰有余了。阴神虽与阳神同级,可面对阳神却根本没有一战之力,你尽管放心好了。”
张坎文闻言,有些尴尬的咧嘴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话。
他住口不再言语,我心中却是忽然想起了姽婳。
她曾告诉我说,她也是阴神修为,当时我对玄学会上层之人的修为一无所知,以为他们不过都是一些普通天师罢了,还幻想过姽婳要是能从火神庙里出来,就能帮我报了陆家的血仇,现在看来,当时的我太过天真了。陆家天师虽然没有阳神修为,但拥有四大天师的家族甘心受玄学会管辖,只能证明玄学会有完全碾压他们的力量,更何况,陆家在玄学会统辖的玄学世家中,还算不上一流,由此可见,玄学会本身的实力有多强横。
想报陆家血仇,玄学会注定是绕不开的,曾经南宫说过,我只要到了天师境界之后,便有战胜陆子阳的实力,所以我一直以天师为目标,以为只要到了天师境界便能报仇,但如今看来,恐怕得到阳神天师才行。
认识到这一点后,我难免有些气馁。不过很快我就将负面情绪从心中排出。人不能自己欺骗自己,父母被杀的血海深仇,莫说是阳神天师,便是真正的仙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有回头路走,只能迎难而上。早日认识到敌人的实力,并不是坏事。
此行能看到谷会长阳神天师的修为,也算是有所收获。同样的,还有龙虎山那边,三个天师皆有阳神修为,实力更加恐怖。
至于道教协会,我倒是没有太在意,他们此行三大天师虽然也有阳神修为,但从他们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来看,道教协会背后应该没什么更强之人了。而玄学会和龙虎山的背后,却还有两个统领这两大势力之人。一个是老会长,一个是张天师。
谷会长和那张道长的实力已然是我认知之中最强之人了,也不知老会长和张天师他们的修为,又到了哪一步。
以我目前所知,天师之上,便是阳神阴神,若是再往上,《死人经》中已无记载,仅以我自己的观感来看,阳神天师,几乎已与传说中的神仙相差无几了,再往上,恐怕只有道家传说中的白日飞升、成仙得道境界了。
当然,老会长和张天师都还是活在凡间之人,成仙得道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们那种修为,应该也跟真正的仙人相差无几了。
都说仙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这点看,老会长和张天师他们还真有仙人风范,我从到了玄学会总部之后,便与老会长之间有了交集,甚至后来还被他救过,住过他家,可直到如今,我都没见过他一面。张天师那边也差不多,只要是玄学界的人,应该没有不知道张天师的,可当代张天师,却几乎根本没露过面,莫说是我一个外人,就是之前那个被我斩杀的陈扬庭,身为嗣汉天师府的玄坛殿殿主,也未曾听他说过张天师之事,见没见过张天师也是两说。
想起老会长,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玄学会与我之间自然是仇敌无疑,此时我还是他们的囚犯,可老会长那里,是敌是友,我实在说不清楚。
自踏入修行路之后,老会长对我的帮助不可谓不大,那次助我修复周身经脉,更可谓是给了我第二条性命,当时我心里头甚至把他当成了亲人来看待。可接下来便是我修行巫炁暴露,玄学会与我反目成仇,从那以后老会长跟我再无联系,以巫道之争的残酷来看,老会长自然也是我的敌人,可当初我从玄学会后山逃离,却也离不开他送给我的那十颗火曜石。这就给我留下了一点幻想的空间。
从本心来说,我根本不想与老会长为敌,不光是因为他那仙人一般的修为,更是因为曾经那些恩情。
脑子里这么纷乱想着,忽然身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诸位,时辰已到,此时血饲之物已无,我等需联手强行开启这第四门,诸位可曾做好了准备?”
我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谷会长,他们应该早就有了协议,龙虎山、道教和佛教两协会之人都站起身来,齐声称是,谷会长轮番道谢一番后,手里忽然拿出一张银色符箓,屈指往前一弹,那符箓疾飞一段距离,到了这大殿中央之后,并未跌落,反而慢悠悠的飘然腾空而起,穿过那半空中的八根巨大锁链间隙,一直升到壁顶之上,仿佛上面带有胶水一般,紧紧的贴到上面。
旋即,谷会长双手捏决,口中连续吐出数道单音法诀后,又是屈指一弹,那数道法诀各自带着不同的毫光,霎时奔飞到那银符上,融于其内,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银符上爆出一道灿烂的白色光华,紧接着,整个银符像是融化了一般,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银色液体,像是融化的银水一般,沿着壁顶蔓延开来,最终在上面勾勒出一个约有十米见方的方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