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神农架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思考起尸阴宗内,祭祀恶灵和那个太岁的对话。
什么是本源之力?什么又是山海界?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路上我曾对祭祀恶灵问过,但他给我的答案又是时机未到。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就像南宫、就像老会长,似乎我身边每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我蒙在鼓里。
带着这些复杂的思绪,一路上我也没怎么说话,汽车很快到达湖北境内,我独自一人又搭了辆车,来到神农架景区。
一别半年,到了这里之后,我就把那些恼人的事情抛到了一边,心里满满的都是姽婳。
大概是此行一路凶险的缘故,一路上都在逃命,我心底迫切的想要找个亲近的人哀诉衷肠。
姽婳,应该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这些年来,我身边亲近的人不多,首先是瞳瞳,一直以来,我只把她当妹妹看;蛇灵呢,这个跳脱的家伙,算是我的半个朋友。至于胖子,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虽说上次的谜底至今仍旧没有解开,但是我打心眼里相信他绝不会骗我。
除了他们,便是姽婳了……她是我的妻子!
虽然见面不多,说话也没有几句,但在我心里,她依然是那个最亲近的人。
每当有高兴事儿的时候我最想分享的那个人是她,每次有艰难困苦的时候我最想倾诉的那个人也是她。
我之前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但我心里很明白,这就是爱。
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很不称职的丈夫——我和姽婳聚少离多,每次相聚的时间不过一两日,然后便因为各种事务,马上又要匆匆离开。
好在她是善解人意,从未埋怨过什么,可正是如此,更让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有很多次,我心里都涌生过这样的想法——我要和她长相厮守。
不再管什么天师,什么巫炁道炁,什么高辛氏帝喾,抛掉一切,永远留在这里陪着姽婳。
但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坎,那就是陆家。
父母的血仇不能不报,之前我离开姽婳,大多也都是这个理由。
但现在,情况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我,看不到报仇的希望,所以一直想着继续努力,继续修炼,直到我拥有颠覆陆家实力的那一天。
而这一次,我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天师境界,我自信跟陆家任何一个人对上,都有一战之力,再加上瞳瞳和蛇灵,虽然还不敢保证一定能覆灭陆家,但至少也有与其掰手腕的能力了。
更何况,还有祭祀恶灵,只要他消化了那些力量回来,一根手指,怕是就能碾压整个陆家!
心里有了底气之后,当初的执念反而变的淡了一些,这并非是说我不想报仇了,而是我不再那么急切,不再每天日思夜想。一切只等祭祀恶灵回来之后,便去做个了断。
此时我不着急报仇,更不着急其他事情,所以,这次回来,我一定要多陪姽婳一些日子。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大概是因为近乡情怯,我心底倒是生出几分忐忑,站立河边片刻,深呼吸几口之后,这才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眼前一片荧光出现,那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再次映入眼帘。
看着匾额上那熟悉的“火神庙”三个大字,我迫不及待的踏上赤色石头台阶,跨入殿内。
赤色平台,朱红座椅,一切都跟以前无异。
这一次,银瞳人没有出现,四下扫视一眼,大殿内空无一人。
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银瞳人跟我说他就是商朝人的祖先商契,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而姽婳却告诉我,她从来都未感觉到此人的存在。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一个恍惚间,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声音犹如天籁,听着让人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却又忍不住生出几分紧张,几分内疚,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悦。
“相公,你来了。”
说话的,正是姽婳。
她还是那么巧笑嫣然,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丝毫没有任何哀怨忧愁。
我转眼看去,仍旧一身大红嫁衣的姽婳眉目含笑,眼神里,满满的惊喜。
“相公这次可不足半年就回来了呢,怎么样,外边的事情还顺利吗?”
我强装镇定,这一刻,什么天师,什么巫道之争,在我眼里,都不如自己的娇妻一笑。
“顺利,一切都顺利。”说着话,我的手不由伸了过去,摸了摸姽婳那吹弹可破的娇俏脸蛋。
姽婳有些娇羞,下颔微垂,火光映在脸上,更显娇媚。
“你可有想夫君?”
借着火光,我似乎能看到姽婳脸上和耳朵上细小绒毛,更给她添了些许媚意。
“想。”姽婳的下颔又垂了垂。
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落落大方的女子,我忍不住又想起当初我离开火神庙,她主动让我掀开她的盖头时说的那句话。
“妾身虽未曾和你有夫妻之实,不过早就心意相通,相公今日可否掀开妾身盖头?”
饶是到了此时,回想起这句话,我心里依旧忍不住一荡。而她如今这番娇羞模样更是,让我忍不住想要怜爱一番。
拿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不由动情道,“夫君也想你。”
说完,我便将嘴唇轻轻印了上去。
来之前我有一万句话想跟姽婳说,可是真当见了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