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成华和刘传德交流完,因为心里惦念着传音符的事,我也没在外面多逛,早早便回了店里,钻进自己房间,开始琢磨传音符的原理。
研究了大概两个时辰,我只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确不是符箓天才,这种单看符箓便能探寻其制作方法的事,我暂时还做不到。
搞明白这点之后,我也没钻牛角尖,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起身去了张坎文的房间,想看看小王励现在的情况。
敲门进去之后,张坎文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目看着小王励的婴儿床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我进入房间,张坎文才从小王励身上移开目光,对着我打了声招呼。
我过去看了一眼,小王励还在熟睡,并未清醒,不过面色平静,呼吸均匀,看起来没太大的问题。
我开口对张坎文问道,小家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经过昨天那么一闹,两三年之内,他应该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张坎文看了熟睡中的小家伙一眼,小声回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放松。
小王励体内的那个东西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之前从青丘王宫取回七星艾叶的时候,经过我和张坎文的一番努力,张坎文当时便说,一两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这前后却不过刚刚月余,小王励便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就连张坎文也毁了半生修为。
虽然最后靠我稀里糊涂的把小王励救了回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能一直留在小家伙的身边,而且就算我留下来,下一次再出这样的事,还能不能起到同样作用,也很难说。
气氛暂时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我摇摇头,先不去想小王励的事,转而对张坎文询问道,那你呢?
昨天,为了给小王励争取时间,他崩碎所有曜石,几乎耗尽了一身修为,今天又早早的守在小王励床边,情况肯定不会太乐观。
张坎文似乎心里也不在意,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摆摆手,开口道,我没什么问题,只是以后梳理小家伙经络的时候,可能会稍微困难些。倒是你,肩上的担子非常重,你得好好修炼,照现在这种情况,最终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是你。
说完,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我不在店里的这段时间,张坎文和小王励的感情又深厚了许多,从一开始决定杀他,到现在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他,张坎文应该是真的把小王励当成自己徒弟来看了。
原本张坎文的修为比我高,解决小王励这件事上,一直都是他打头阵,我偶尔帮忙。但现在,他修为受损,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到达天师境界,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尽力帮助小王励。所以,他的话语之中已有几分拜托之意。
跟王坤一家的相识,跟小王励的接触,实际上是从我开始的,这件事不用张坎文说,我自然也会尽我所能去做。
只是像张坎文一样,此时的我也非常迷茫,思索片刻之后,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只能简单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在张坎文房间又坐了几个小时,这中间我俩一直在闲聊,不过每当我问起他伤势的时候,他都避而不谈,显然不愿多说这个话题。
从这点来看,张坎文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实际上还是很在意。
想想也是,修行这条路,艰难的无法想象。体内那几颗曜石,是张坎文无数次辛苦修行,历经诸多劫难,才终于获取的,现在一下子消失了,任谁都一时无法想得开。
我脑子里也想了一些方法,但张坎文避而不谈,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好暂时中止这个话题,等回头张坎文平复之后,再好好跟他商量一下。
从张坎文那里出来,我往楼下走去,还没走出楼梯,就听见有客人在询问符箓的事情。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询问符箓的客人,面容年轻,也是个修行界人士,修为只有堪堪点穴的程度。
此时谢成华正坐在大堂,跟人好一番沟通之后,才起身把那人劝解一通,好生送到了门口。
转身回来的时候,他目光一抬现了我,便匆匆迎了过来,苦着脸道,东家,您刚才也看见了,都是为了买符箓而来的人,刚才这位更是开到了七位数的天价,可惜咱们早就售空,我只好把人先劝了回去。
我点了点头,传音符和小王励那边的事,我暂时找不到解决办法,但制作这些符箓却不是难事,我今天便能将其做出。
用过午饭之后,我便让谢成华给我准备好了黄纸朱砂狼毫笔,全部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
看着这厚厚的黄纸和殷红的上好朱砂,我忍不住回想起刚练习符箓之术时,那时我还在大学,没什么钱,写坏一张黄纸都得心痛半天,但现在,却有一扎一扎的黄纸摆在面前,供我任意挥霍。
以我如今修为,催动法诀时,根本无须再像以前那样,将全部口诀一口气念出来。我只需心有所想,口中念出一两个字,便可言出法随,催动整段法诀。
不过那是对战之时,口诀念得越短就越占优势,而此时制作符箓无须争抢时间,我倒也不必如此。
在书桌前站定,先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待得心思清明之后,我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狼毫笔,蘸了蘸一旁的朱砂,一边运转道炁真元,一边念着金光咒,开始在黄纸上绘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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