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磊三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涨红着脸嗫嚅道:“卑职……”
韩百航沉着脸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是怎么把信送给丁清瑶的,你给我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韩磊三面露为难道:“连长,您不知道见徐家少奶奶一面有多难,明天就是赴约的日子,要不您爽约不去得了,再说人家徐家少奶奶还不一定会去呢。”
韩百航冷哼一声道:“不管她去不去,你用我名义送的信,我不去岂不是言而无信,让人怎么看待我。”
韩磊三看出韩百航并没有多生气,更多是脸上挂不住面子,便挠头干笑了一声:“要不然您就去一趟得了,正好去散散心,总不能真要徐家少奶奶空等吧。”
韩百航恼火的瞪了他一眼,抬腿在他屁股狠踢了一脚:“滚蛋,就会给我找麻烦。”
韩磊三捂着屁股跑了出去,不忘回头说道:“那卑职明天就准备了。”
“滚蛋!”
韩百航笑骂了一句,脸上却没多少怒气了,脑海里想起了丁清瑶的音容笑貌,心里如百爪挠心一般痒痒,暗叹了一声,要是丁清瑶不是徐家媳妇多好。
次日,韩百航换上便装,只带了数个卫士便赶往了弘法寺,对寺中僧人说是烧香拜佛,并请主持方丈给加持消灾。到了半响十分,他正在大雄宝殿听方丈讲经,一个卫士轻声慢步的走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连长,人来了。”
韩百航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的听经,直到一个知客僧人走进来,向方丈合十礼道:“主持,徐家少奶奶来寺中还愿了。”
徐家是弘法寺布施的大善人,方丈不敢怠慢,对韩百航说道:“韩连长请稍等,老衲去迎接一下徐家少奶奶,这便回来继续给您讲经。”
韩百航自然不是真为听经而来,当下站起身笑道:“刚才听了方丈的讲经,我颇有感悟,还需自己潜心消化一二,剩下的经书还是日后再听,方丈先去接待贵客吧,我自行在寺中游玩即可。”
“如此也好。”方丈向韩百航道了声抱歉,便匆匆离去了。
韩百航在大雄宝殿待了小会,便在寺中闲逛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后山,在半山腰的一处凉亭歇脚,这个地方曾是他和丁清瑶邂逅的地方,他有预感两人还会在这里相见了,便让卫士向僧人讨来茶具,自饮自酌起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卫士跑过来报告道:“来了。”
韩百航假装没事人一般,继续品茶,不多时就见丁清瑶打着把遮阳扇,在几个僧人和一大帮丫鬟护院簇拥的款步走了过来,她抬看到了凉亭中端坐的韩百航,却没有走近过来,而是冷清地瞥了一眼,又往山顶走去。
韩百航好不郁闷,他暗想这么多人在场,丁清瑶抹不开面子,便笑了笑,让卫士把茶具收起来,紧跟着丁清瑶一行人的后面也上了山。
山顶山有一座颇为灵验的观音庙,丁清瑶独自一人进去烧香拜佛,其他人都静候在殿外,韩百航见此是个机会,也跟着走了进去,他见丁清瑶来到观音菩萨像前进香,然后跪在那三方杏黄布垫上对观音菩萨顶礼膜拜,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一遍,两人拜佛的时候正好相邻,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那封信是我的部下擅作主张写的,让你辛苦来此,我心里实在抱歉。”韩百航心里虽有千般话,最终只干巴巴的说了这番话,等话出了口他却又后悔了。
丁清瑶猛地回过头来,俏脸含煞的怒视着韩百航,神情带着几分羞恼,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那封信才来的吗,我只是恰好要来还愿,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话虽如此,可韩百航分明看出了丁清瑶的口是心非,他也觉得刚才那番话有伤丁清瑶的自尊心,便缓下口气柔声说道:“少奶奶,这封信虽是我的部下写的,但信里所言也句句是我的心意,还请夫人明鉴。”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丁清瑶脸上怒色软化了下来,她沉默了许久,说:“韩连长,我有夫家了,请你自重。”
韩百航早知道丁清瑶守得是活寡,还没过门丈夫就过世了,忍不住说道:“难道你要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
丁清瑶脸色煞白,声音透着颤抖,冷冰冰道:“用不着你管!”
“怎么用不着我管,你这条命是我救下来的!”韩百航固执的看着丁清瑶,热切的说道:“为丈夫守节固然值得赞美,但那是有夫妻感情的前提下,你与徐家少爷有什么感情,值得为他浪费青春生命,做一个活死人嘛?这种毒害妇女的封建思想早就该去除了。”
丁清瑶脸色苍白地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这就是我的命。”
韩百航心头一阵火起,他是新世纪的思维,自然理解不了民国女人对名节的看重,更不喜欢丁清瑶自暴自弃的性格,但他知道一点,丁清瑶即便想另嫁他人,也不过了徐望堂这一关,便低声道:“如果你是怕徐望堂阻扰,我可以帮你。”
“我公爹对我很好。”丁清瑶突然变得有些敌视的看着韩百航,说道:“你不要总是对我公爹有成见。”
韩百航一听这话,心中失望至极,心头的那点怜惜之情顿时全没了,冷冷道:“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吧,至于我和徐望堂的恩怨,你一个女人不必掺和了。”
丁清瑶看着韩百航,道:“其实我公爹还是很欣赏你的,你们没有必要成为敌人,要是成为朋友该多好!”
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