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只能管着应天府,可左佥都御史,别说是南直隶了,就是整个大明朝的官员,他都参得。
“大人放心,些许事情,卑职定然办好的。”
闻奇拱手,却是明白曾毅的意思,这是不着急动手,要把南京的情况彻底弄清楚以后,或者说,要把南京都察院的情况弄清楚以后,在动手的。
虽说之前曾毅钦差巡视南京过,可,那和现在的身份不同,所看到的,自然也是不同了的。
曾毅如此做,倒是老成之举。
当晚的接风宴,倒是没多少官员,只是应天府内部的官员参加的。
不过,如此,也是凑了两大桌子,另外一桌,是那些不入流的应天府属官坐着的。
“这案卷,倒是不少啊。”
曾毅上任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查看应天府的案件了。
这一查,不打紧,可是让曾毅不知是该恼怒还是该苦笑了。
当初,曾毅在南直隶的时候,曾经因为一桩案子而拉了当时的应天府尹下马,之后,那案子,也得到了解决。
类似的案子,在这些卷宗里,却是没在见着了,想来,那种案子,原本的顺天府尹也不敢坐下太多的。
只是,旁的案子,一些欺横霸市的,被霸占了良田的,被恶奴欺压的,等等的案子,却全都推挤在那。
这些案宗加起来,虽说不至于堆积如山,可,却也可以如此形容了,着实是太多了。
“这些案子,怎么不审?”
曾毅侧身,看着旁边站着的府丞,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他脸上的一丝怒意,这还是曾毅克制的结果。
曾毅是明事理的,有应天府尹在,府丞,也是说不上话的,若非如此,怕是曾毅直接就发火了的。
“这些案子,都是以前大人让搁置的。”
府丞顾鱼小心的看着曾毅,不过他的话,却是也是让曾毅无从对峙。
顾鱼所说的以前的应天府尹,自然不是因曾毅来上任而调走的那位,那位也是个苦主,才任了几天的应天府尹?就给曾毅让位了。
顾鱼所说的应天府尹,则是被曾毅砍了的那位。
“可曾说过为何搁置?”
曾毅皱了皱眉头,这些案子,都是些小案,并非是什么大案,全都推挤在这,成何体统?
“倒是说过。”
府丞顾鱼小心的看着曾毅,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主,真发起怒来,那是什么都不顾的,是以,到也痛快,反正把错都推出去,也就是了。
“这里面牵扯到了下面的一位县令的远房亲戚,而这县令,又和前任顺天府尹是好友,是以,这些只要是牵扯到有关的案子,就全都搁置了。”
曾毅皱了皱眉头,双眼有些寒意:“本官可是看到这上面的苦主和被告,都是不一样的啊。”
曾毅又不傻,岂会是府丞顾鱼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府丞顾鱼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县令的远房亲戚,到也是个极品,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只要是他的这些个狐朋狗友惹事生非了,他定然是要替其拦下的,以此,倒是也博得了一番的名声。”
“虽其和那县令是远房亲戚,可,却耐不住其家中富裕,每次据说,都是要花费不少的。”
顾鱼的话说到这种地步,曾毅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哪个县令。”
曾毅皱眉。
“六合县县令。”
府丞赶紧开口,虽然往日他也收过一些好处,可是,此时,却是划清界限的时候。
“这六合县令,倒是有个极品的远房亲戚啊。”
曾毅冷笑,刚才顾鱼所谓的六合县令的这个远房亲戚,倒是混了个一番名声,这不明摆着是败家败的,用金银砸出来的吗?
只要好友,惹了事,他都揽着,这自然是人缘好,名声好了。
“让六合县令来见本府。”
曾毅微微眯了眼睛,却是没在说别的。
“是。”
顾鱼心里一寒,道:“是不是把他的那个远房……。”
一句话没说完,曾毅就瞪了过来:“本官见他那远房亲戚作甚?”
“是,是。”
顾鱼赶紧应声,退了出去,方才敢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