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大理寺大堂里里外外都是人,街边的贩夫走卒来了,官家的太太小姐也来了,郭敏良的家眷听说今日要公布他们老爷的死因,更是一大早就准备了马车到了大堂。朝廷的官员来的也不少,有郭敏良的生前好友,还有同事。中间坐着的还有中都将军古柏柳。大理寺上上下下的人更是不例外,今天没有一个缺席的。
人群中对这个案子议论纷纷,有人说杀害徐仁的是他的棋子徐王氏,因为徐仁整日工作,不理会老婆,所以徐王氏想害了徐仁另寻高枝。有人说害徐仁的是孙二狗,因为他看上了徐仁的老婆徐王氏。
还有人议论起郭敏良。有人说郭大人曾经如何正值,好人不可能是因为暴毙而去的。有人说是郭敏良应该掌握了某些贪官的证据才被杀害的。还有人说能害钦差的,定是皇族的人,不然其他人哪有这么大胆子?不过说是皇族人,很多议论者都把矛头指向了四皇子慕容元正。
古柏柳在中间听着,面无表情,但是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和泛白的指节,就知道他内心的愤怒。但是此刻他只能克制,毕竟发怒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有时候不合时宜的发怒还会适得其反。古柏柳不是第一天在官场混,这点他太知道了。
上官白一拍惊堂木威严道:“升堂”,众衙役低沉的声音吼着“威……武……”
上官白传上了溪元澈,问:“溪元澈,昨日你说查清徐仁,郭敏良的死因,请在大堂上如实道来。”
周围的人听到溪元澈的名字都议论纷纷对着溪元澈指指点点,有人深信这个神医能查明真相,有人怀疑这个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活人看得来,死人也可以吗?
罗溪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只是平静走到大堂中央,道:“大人,徐仁和郭敏良两位大人先后出事,并且走的蹊跷,溪某查到些线索,找到些证人,希望今天在公堂之上可以把真相公之于众,让好人不受冤枉,把坏人绳之以法。”
“溪某就先从徐仁的案子说起。请大人传上证人,徐仁的徒弟板儿,妻子徐王氏以及好友孙二狗。”
“传板儿,传徐王氏,传孙二狗。”
两男一女两人一齐跪到大堂偏前一点的位置。磕头道:“草民徐王氏(孙二狗)(板儿)拜见大人。”
罗溪问道:“徐王氏,你丈夫在出事当天一早出门可曾吃过什么东西?晚上吃过什么?”
徐王氏:“我家相公因为郭大人的案子着急,早上就吃了以后馒头就匆匆出去了,馒头剩了大半个,让我吃了。晚上回来后吃了孙二狗给带的柿子,没吃我给做的晚饭。事后有官府的官爷来检查馒头,还有柿子确实没有毒的啊。大人明鉴,我相公绝对不会是我毒死的。”
罗溪安抚道:“徐大姐,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你不是下毒的那个人。更何况,你丈夫根本就不是被毒死的。”
众人听后议论声又起,“不是毒死的?那是怎么死的?他家没有血迹,徐仁身上也没有外伤啊。”
上官白惊堂木想起,道:“公堂之上不得乱语。”
罗溪问板儿:“你师傅到了衙门你们就一直在一起吗?”
板儿:“是的,师傅到了衙门直接找我去停尸房了。”
罗溪:“板儿,你跟我说那天你们一直没吃东西,对吗?”
板儿:“是的,我们一天都在停尸间,师傅没想明白一件事的时候经常不食不语。”
罗溪:“后来什么事情让师傅想回去吃饭了呢?”
板儿:“后来师傅好像想明白了,去跟当值的梁萧大人说,大人让我们先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写好报告交上去。”
上官白问旁边的梁萧:“梁大人,板儿说的可是实情?”
梁萧双手抱拳道:“回大人,板儿说的是实情。当日晚上徐仁急匆匆来找我,说是查到郭大人真正死因了。但是我看当时天色已晚,而且徐仁当时面色憔悴,衣襟松散,一看就是劳碌了一天的。下官听闻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也怕他把自己身子熬坏了,便让他先回家去,报告明日一早交上来即可。可是谁知道那晚他就……”说罢梁萧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徐大人年纪轻轻,却不想……”
梁萧还要说什么,但是上官白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
罗溪接着问孙二狗:“孙二狗,听说徐仁死的那天晚上你去他家了,还带去了东西,可有此事?”
孙二狗面色紧张道:“回大人,那日晚上我确实去了徐仁家,还带了大柿子。”
罗溪问:“你吃过晚饭去的吗?”
孙二狗道:“是啊,我吃过晚饭得知徐仁回家了才去的。”
罗溪问:“那么晚了怎么还去串门子?况且不过就是柿子,晚吃一天也坏不了?谁给你的柿子啊?”
孙二狗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小的,小的有同乡,刚探亲回来,带了些柿子。小的想来和徐仁要好,所以也就没看时间……”
罗溪继续问:“一般都是吃了饭才吃水果的,怎么你们连饭都不吃就先吃上了?而且就你们两个吃,都不等徐王氏?”
孙二狗愣了一下,低头继续结巴:“徐……徐仁说饿极了,不吃饭了,先吃柿子。”
罗溪忽然大声道:“胡扯,人家妻子马上就把饭端过来了,是你让他先吃柿子的。你根本就是想害死徐仁。”
孙二狗没想到这个和颜悦色面容平静的神医居然会这么说,大骇,连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