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听是温国公来人,不由警惕了一下。把刚想说告退的话忍了回去。
只见来人身低着头,看不到长相,只是手捧着一个紫檀木镂空雕刻精致的盒子,着鸭蛋青色的锦袍,深蓝色的玉扣腰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子。
来人把盒子高举头上,道:“温国公闻得皇后娘娘身体微恙,特送来玉葫芦一对,国公说玉能养人,亦能消灾,葫芦有辟邪之意。愿娘娘福泽安康,遇难成祥。”
皇后从盒子里拿出两个寸把长的小葫芦,现那葫芦真的是很精致。和田玉的质地,无论是水头还是通透度都是上等佳品。那小葫芦把玩在手中,凉凉的,润润的,甚是讨人喜欢。
跟皇上笑道:“我那个父亲就是喜欢这些古玩玉器,只要见到古玉就跟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前几日还听说他要寻一个什么镯子呢。或许又是听闻什么传言了。”
景帝也感叹:“这个温国公啊,他喜欢的东西还真是刁钻,就连皇宫里的这么多贡品,他都没看上。非要自己淘去。”
皇后把葫芦放回到盒子里,对来的那个青衣人道:“国公近来身体可好?本宫可是有段时间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那青衣人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国公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的很,只是挂怀娘娘的身体。”
皇后看了看哪个青衣人,道:“这位看起来很面生啊,叫什么名字?在国公身边做什么的??”
青衣人回答:“草民林博文,到国公府已经有段日子了,在国公府负责国公的起居饮食。”
罗溪所站的位置距离林博文并不远,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这个青衣男子的面容:丰满的额头,晶亮的眼睛,笔直的鼻梁,清瘦的脸颊,小胡,小须,小髭,小髯,显得谦虚而又不失气度,从内而外散出忠诚的味道。
只是在罗溪的眼中,一切的忠诚都是美丽的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张正常的脸,而是带了人皮面具的脸。
不知道这个叫林博文的男人要用这人品面具遮掩什么呢?
而且从他开口说话的一呼一吸间好像有什么气味飘出来。这种味道很特别,虽然皇后的屋子里点了清淡的熏香,那个人身上也有其他的香囊,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从口中飘出的一股子酸味。细闻起来,好像一股烂苹果的味道。
怪就怪在这嘴里飘出的酸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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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出自市井人家,倒还可以理解。之道是没规矩的人吃了水果之后没有及时用盐水漱口。可是在皇宫里出现就不一样了。
进了皇宫里的人,不管是大臣王爷,还是公公,宫女,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仪表,否则就是对圣上的不尊,说严重了是要杀头的。
所以很多要进宫的人都是先沐浴更衣,清理口气,不让身上有一丝的马虎。在宫里御前伺候的公公宫女就更是这样了,经常还要含一些薄荷水来清新口气。
温国公说白了是皇上的岳父,也是常进宫的老人了,他一定知道这规矩的,也定会反复交代要进宫的人。看他一身的打扮,应该是进宫前刚洗浴过,并换的衣服。
如果是这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口中飘出的味道不是吃了水果后没漱口,而是从身体内出来的味道。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和皇后有话要说。”
皇上一句话,众人纷纷按次序都退了出来。
从坤宁宫出来,林博文并没有跟罗溪说话,只是看到罗溪的一双青蓝色的眼睛诧异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会让人怀疑刚才的诧异是否生过。
只是这道诧异的眼光在罗溪看来就不那么寻常了。
两人只是静静地先后走着,各自有各自的带领太监。行至坤宁宫外院的大门,一个向南行,一个向北走了。
罗溪跟着小太监穿过了御花园,走过了养心殿,一路上,罗溪还是在想那个林博文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口中会有那种酸酸的味道?行至长廊,转了个弯,一个没留神,直接撞上了一堵黑色的肉墙。罗溪条件反射一样骂道:“谁家骆驼啊?”
鼻子酸疼的那阵还没过,就听小太监谄媚道:“原来是琨王殿下。这位是燕国神医溪元澈,都怪奴才不好,刚才没领好路,让琨王受惊了。奴才给您赔不是了。”说罢就见那太监要往地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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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没事,起来吧。”琨王依旧是那么冻死人的声音。
拓跋曜本是带着一些使臣和燕国礼部大臣在养心殿一起商量兰公主和三皇子慕容丹麒的婚事的问题。
远远看到溪元澈,拓跋曜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高兴了起来。至于为什么高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找了个理由从养心殿出来,故意拦在溪元澈要走的路上。只是没想到这次他又撞上自己了,还说着一样的话,还是用那种动物形容自己。
“溪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琨王啊,你怎么又来我大燕了?”罗溪明知故问。
小太监原本以为两人相撞会闹出什么误会,如果真有误会,那么他这顿板子就少不了。一见两人居然认识,就赔笑道:“原来两位认识啊?奴才正带着溪公子要出宫呢。”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两位有话出去再说,这里是皇宫,我不把溪元澈送出去我就不能回去交差。
拓跋曜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道:“正巧,我这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