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文一惊,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下来。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溪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林某不太明白。”随即摆了一颗棋子。

罗溪微笑道:“九月的时候新京四海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在幽兰阁定了房间,每天巳时不到就会出现,然后摆上一个残局,名为天龙棋局,请人破解。”

林博文内心很警惕,但是面容貌似轻松地道:“这件事在新京妇孺皆知。听说那天龙棋局很久都没人能解开。”

罗溪:“不过最后还是解开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解开的。那摆棋局的男子还输了个香囊。”罗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暗自观察林博文,发现他表面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摆明了他内心的气愤。

罗溪继续道:“其实我挺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后来听说这个人叫公孙央,是琨王的朋友。那日我和琨王在四海楼幽兰阁吃东西,琨王告诉我那个公孙央在齐国向来不吃茶点,怎么到了四海楼就会吃了呢?

听说那个公孙央在四海楼只吃玫瑰香酥还有普洱茶。我就想,这玫瑰香酥和其他的点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吃了一整盘的玫瑰香酥都没发现,后来又叫了一盘桂花糕,甜甜的桂花香飘逸满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四海楼的玫瑰香酥为了凸显玫瑰的馨香,特意没有放糖。普洱茶也有降糖的作用。

我在想,这个公孙先生真吗?没想到他还真不爱吃。

我到这里之前正和琨王在山顶聊天,正好就聊到了这位公孙先生。他说公孙先生的饮食很特别:不吃糖,很少吃米饭。这就怪了,听闻公孙先生的家乡被誉为鱼米之乡,他怎么能不爱吃米,爱吃面呢?

我想他一定是得了和皇后娘娘一样的消渴症。”

林博文没一愣,转而道:“这个和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溪继续道:“得了消渴症的人时间久了口中会发出酸酸的味道,这个是从身体里向外发出的,用任何香料清洗都是弄不掉的。刚巧,林先生口中一直有那样的气味。

第一次闻到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林先生带着温国公的礼物谨献给皇后娘娘。一般这样进宫的人自然要沐浴更衣,至少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异味,否则因为这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还是在林先生说话的时候闻到这样酸酸的味道,即便林先生用了很浓的熏香,但还是掩盖不住。

如果说仅一次闻到也就罢了,当下我与林先生一起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这种酸酸的气味一直未变,就说明这气味是林先生身体内发出来的,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掩饰不掉的。”

消渴症就是现在说的糖尿病,因为患糖尿病时,因为糖代谢紊乱加重,细胞不能充分地利用葡萄糖来补充能量,只好动用脂肪,脂肪分解加速产生大量脂肪酸,超出了机体利用的能力而转化为酮体。而酮体包括乙酰乙酸,β-羟丁酸及丙酮。其中乙酰乙酸及β-羟丁酸均为强酸。所以很多糖尿病人在说话和呼吸时候会带出酸酸的烂苹果的味道。

罗溪暗想,前世的生物化学真没白学,当初这就是考试内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到。

林博文没想到居然自己的呼吸也能暴漏这么重要的信息。

罗溪继续道:“尤其是琨王殿下说他在齐国喜欢喝的茶,居然和现在林先生请我喝的茶一样,是五味子茶哦。”

林博文冷笑道:“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如果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这些猜测都是站不住脚的。”

罗溪眨了一眨青蓝色的眼睛,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如林先生摘了面具,也好让在下一睹庐山真面目啊。”

林博文丢了手中的棋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面具?”

罗溪:“林先生的胡子鬓角都是粘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林博文:“溪公子真是好眼力,我乔装打扮在温国公府和那些人朝夕相处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没想到居然被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发现了。

不过我的真容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若是溪公子见了,就要没命了。溪公子一世才华可就要随风飘逝了。所以在下劝溪公子还是不要有那么强的好奇心的好。”

罗溪见林博文无心下棋,一边收起棋子一边道:“听闻那公孙央在齐国也是个英俊潇洒人见人夸的俊俏先生呢,很多女孩子每日梳妆打扮,就是为了在见到公孙先生的时候可以留下好的印象。所以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林博文道:“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罗溪一点也不慌张地问:“难道你就这么怕见人吗?”

林博文冷笑一声:“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不过可惜,在这里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要死,本以为还可以和溪公子继续合作呢,没想到溪公子竟然这般不惜命。”说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摘,那面具下映出的正是当初在四海楼摆设棋局的公孙央。

罗溪见到这副容颜高声道:“琨王殿下,您要找的人我给您找到了,您就没事别在光华阁费心了。”

林博文,或者说是公孙央一惊,周围的白衣杀手下意识地抽出了刀剑。好像只是眼一花,拓跋曜就站在了罗溪身边,公孙央的对面。

拓跋曜一脸的杀气,道:“原本我将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想我这么长时间为你担惊受怕,四处打探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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