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数万里外的山区,这里四周尽是密集的山林,方圆几百里都荒无人烟,夜色浓稠,两抹身影伫立于半空中,遥遥对视,气氛冷凝。
白影雍容华贵,挺拔如松,乌发如檀,肌肤如雪,浑身通透无尘,仿若从天而降的天神,睥睨四方,尽掩日月华光。
红影邪魅妖冶,巍峨如山,红衣似火,映衬着那张绝美妖魅的脸庞慑人心魂,如一尊恒古而存的魔尊,遮天蔽日,充满着妖邪的覆灭色彩。
苍凉的月色下,两人脚下的大地,一片狼籍,满目苍夷。
正下方的几座大山,直接被轰成一个个巨大的深坑,可想而知,两人刚才的战况之激烈,实力之可怕!
也难怪他们会约来这荒无人迹的荒山来对战,倘若是在帝都的话,以两人的可怕实力,绝对会把帝国毁得七七八八,死伤无数,牵连巨大。
夜风拂过,两人的身衣袂却是纹丝不动……
千代冥微眸着赤色眼眸,盯着楚玺镜,笑得危险而邪肆。“嘿嘿嘿……这一战,有点超乎本尊的意料却又同时在本尊的意料之中,楚玺镜,你果然没令本尊失望。”
刚才那一战,是他二十七年来最艰难的一战,也最痛快的一战。
对于楚玺镜,他毫无保留,全部的实力都展现出来,且还用上了他最为精通的各类毒术,最后竟然对楚玺镜毫无用处,他也因此被楚玺镜的玄冰给暗伤了。
表面上他看不出一丝伤势,然而他自己知道,这一战过后,至少要服用各种灵药养伤大半个月才能痊愈。
活了二十七年,他战斗无数,杀伐无数,却从未有人能伤得了他,受伤这种事,如今还是第一遭。
想想,还真是令他兴奋呢。
要知道他的毒术,即使是被称为毒圣的父亲也不能幸免,他全力施展,楚玺镜却毫无中毒的迹象,这说明了,楚玺镜极有可能百毒不侵……
亦或者,他体内有着比他所施展的毒术还要厉害的剧毒存在!
想到这个可能,千代冥本就兴奋赤红的双瞳,刹那间灼亮起来,盯向楚玺镜的视线就如同饿极了的猛兽见到猎物时的目光一模一样,侵略性十足,赤果果的毫无保留。
楚玺镜鎏金面制下的面容沉静,气质一如未战前的优雅从容,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在与千代冥对视时,看着对方那赤果果的灼热目光,他的眸底陡地泛起一丝冷光。
“你也没令本座失望,这一战,想必你我都一样,战得艰难却又觉得痛快,虽然输赢未分,却也没有再战的必要了。”楚玺镜声音优雅平静地道。
再战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对于千代冥来说,能找到敌手,即使是战死他都乐意,然而他却不想。
跟千代冥这个疯狂的好战份子战到死,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之所以跟千代冥交手,不过是想要他收回小七身上的魂令而已。
然而俩人都战了几千回合,能施展的功法手段都施展了,依然不能奈何得了对方,再战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最后两败俱伤,甚至,战累到死!
他已经答应了小七,七天后与她一同前往上官家族的那个上古遗迹,与千代冥的对战,也只能到此为止。
至于魂令,他可以用秘术去除……
只是如此要付出的代价太过于巨大而已,不过代价虽然巨大,他也是付担得起的!
难得的,千代冥听到楚玺镜的停止再战下去的话不但没有反对,他竟然微笑着表示赞成。“嗯哼,本尊也认为没有战下去的必要,本尊很期待,下一次,再战。”
语毕,赤红的妖邪眼眸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楚玺镜一眼,唇角咧起,笑得恣意飞扬,魅惑无比,红光一闪,他邪魅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于沉寂的夜空中……
“噗……”
在千代冥离开后,楚玺镜才将压在咽喉的一口乌血喷了出来。
这一战,他的伤势并不比千代冥好到哪里去,只是千代冥的是内伤,而他因为千代冥毒术的关系,体内的魂制之毒被提前诱发了……
看来,他务必提前回一趟墨国了,七天之约,他不会错过!
幽潋的墨眸闪着一抹温柔的坚定之色,楚玺镜将唇角的血迹拭去,跃身,也消失于浓浓的夜色中……
荒山,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只是,难以平静……
这深夜,同为不平静的,还有帝都的上官家族。
上官家族祖宅,灯光通明,气氛惨淡。
上官家族举族上下全都在半夜聚集于祭祖的广场,明亮如昼的灯火,却都拂亮不去上官家族所有人心头的阴霾与恐惧。
只因为……
他们的积累了数百年的库房,瑰宝灵药无数的库房,竟然被人洗劫个精光。
先不说这满库房的瑰宝灵药了,就单单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那贼人愣是连个钢镚儿都不给他们留下。
库房,是他们上官家族的底蕴,是他们心中的倚仗存在!
他们上官家族能够养出一批又一批**无敌的金刚身来,全都是有了底蕴深厚的库房存在,才能锻炼出一批又一批威慑天下的金刚不坏之身。
如今库房被洗劫一空,他们上官家族还拿什么来强大身体?拿什么来壮大家族?
上官家族的家主上官盛气得浑身颤抖,怒不可遏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天阶威怒尽数施放,险些令广场上的年轻一辈横倒一片,好在上官杰及时出声安抚:“父亲,请不要动怒,此事,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