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人开出来条件,那就是有商谈的可能性,这下子宋钦宗算是松了一口气,在郑居中等人走之后,他就准备到郑贵妃哪里好好地放松一下。
可是,放松,哪有那么简单呀就在郑居中,耿南介等人走后,范致虚,白时中,李纲,姚平仲等主战派就来了,尤其是西军悍将姚平仲的到来,就预示着和谈将会被搁浅,这点宋钦宗赵桓一点都不质疑。
果不其然,范致虚等人上来就咄咄逼人地询问金国使者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太子少保李纲是赵桓当太子时的师父,现在依旧以帝师自居,老头子十分愤慨地说道“陛下,现在名将种师道,种师中折可求,刘延庆,姚平仲,以及张叔夜等人已经率领几十万人马前来勤王救驾,京城外面的义军也有十几万,城中有秦王坐镇,我们一定可以击败金军,为什么要和谈呢”
虽然李纲等文官一直和秦王蒋忠不对付,瞧不起这个武将出身的好色之徒,但是在金军兵临城下,大军压境的危急存亡时刻,还是对这个大宋战神有依赖的,坚信只要秦王坐镇,就一定可以驱逐金军。
宋钦宗赵桓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不再是那个懦弱,凡是都需要请教师父的太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面对李纲咄咄逼人的追问,顿时就心生不满,觉得这个老家伙有点不识时务。
李纲可不管宋钦宗赵桓脸色不好看,在这个刚直的太子少保眼中,不管赵桓是太子,还是皇帝,都是自己的弟子,都应该尊重自己,况且现在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着想,官家就更应该支持自己的主战了。
“为什么谈判,前不久兵部尚书孙傅亲率十三万大军被金军杀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难得要等到金军杀进皇城,再签城下之盟不成”宋钦宗赵桓本来还不是很决绝,可是听到李纲提及秦王时,不由得想起来了黄潜善说的陈桥驿边,黄袍加身,是呀秦王掌握兵权,如果炮制一出黄袍加身,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做大宋亡国之君。
李纲不服气地说道“金军大张其势,实际上兵不过六万,大部分由奚、契丹、渤海部落人组成。我们集结在城下的勤王之师已经达到了四十余万,是他们的三倍多。而且他们孤军深入重地,犹如虎豹自投槛阱,我们不必和他们角一时之力,尽可从容与之周旋。为今之计,不如扼守关津,断绝粮道,禁止抄掠,分兵收复京城周围的郡邑,猎杀他们的游骑,用重兵迫近他们的大营,坚壁不战,就象周亚夫当年困七国一样,等他们粮尽力疲了,檄取誓书,收复三镇,纵其北归,中渡而后击,必定大胜。”
范致虚接着说道“金军远道而来,属于孤军深入,我大宋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有源源不断的兵员,有亿万财富可以支撑东京保卫战。只要我们紧闭城门,打消耗战,用不了多久,恐怕金军就会主动撤军。”
范致虚毕竟是个文人,对于军事一窍不通,只是觉得大宋朝兵多将广,只要是指挥得当,一定可以击溃金军。他接着说道“汴梁城是大宋朝最最坚固高大的城墙,再加上秦王坐镇,金军是万万杀不进来的。”
宋钦宗赵桓懒得磨嘴皮子,他看了看左相白时中,冷冷地说道“白相公是什么意思”
老奸巨猾的白时中看出来了宋钦宗的不快,他既不是投降派,也不是主战派,是典型的骑墙派,是战是和对于这个老先生来说意义不大,关键是怎么样划算。身为政事堂的相公,白时中要充分考虑朝廷的利益,究竟是战还是和,关键是要付出多大的利益。
眼见官家问自己,白时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启禀官家,不知道金国使者开出的议和条件是什么。臣以为,就像给西夏,辽国那样岁币也未尝不可。以岁币换和平,是江山之幸事,社稷之幸事,也是官家之幸事,百姓之幸事。”
只要不打仗,掏钱买平安,几乎是贯穿大宋朝历史线都是这样的。文官集团畏战怕死,在他们看来能买了和平是最幸福的。尤其是政事堂的相公们更加明显是这种态度,这不仅是白时中的意思,更是整个文官集团大部分人的意思。真正主和的文官并不是很多,主战的更加不是主流。甚至已经罢相的太师蔡京也是这个意思,这才是文官集团的集体声音。北宋如此,南宋也是,严格意义上的投降派寥寥无几,只是顺应官家的意思。抛开官家的意思,文官集团几乎都是骑墙派,花钱买平安,不能花钱太多,否则宁可战,也不能和。
宋钦宗赵桓知道今天不给这些人一个交待,这些家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就说道“金人的条件是尊称金帝为伯父,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派宰相、亲王到金营为人质,把金军送过黄河。另外把秦王调离京师,至于军费并没有具体数字,需要商谈之后再定夺。”
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这条件太苛刻了,已经超出了白时中的心里承受极限,老头子气呼呼地说道“金国欺人太甚,难得欺负我们大宋朝无力反击不成老臣得到意思是给金人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大宋不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臣主战,打赢之后再和谈也不晚。”
“臣主战。”李纲,范致虚,白时中纷纷跪倒在地。
“战,谁能与之一战,你们是不是想让秦王领兵出城和金军决战”宋钦宗赵桓内心伸出也不想割让太原府,中山府,河间府,可是他实在是不想让秦王率军出城,生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