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荆安向谢维宁介绍说:“这就是救了吕将军的解毒高手,黎谢。她自西南来,并非汉人,说话向来直接,你莫要生气。”又转头给黎谢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宁维。他也暂住在将军府。”
黎谢点点头,拉长了声音说:“朋友啊,他倒是长的一表人才。要是你对他有兴趣,可要小心,这样好的相貌,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很你抢。”
蓝荆安立刻尴尬的涨红了脸。正要解释,却听谢维宁插话说:“黎谢是吧?姑娘你能解了吕将军之毒,在下佩服。但姑娘日常同毒物常打交道,还要小心身体为好。你知道为何我的曾外祖母能活过百岁么?”
黎谢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不过这又关我何事?”谢维宁促狭的一笑:“对呀,这又关你何事。”黎谢依旧没听明白,还在那里疑惑的望着他。
众人都看出来了宁维怕是不大高兴,所以拿话去挤兑黎谢。蓝荆安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到开席时间了。我们边吃边聊不是正好么?”然后亲自携了黎谢坐了上席。
由于有昨日的教训,蓝荆安不敢贪杯,给黎谢、白卿风和邱少泽各敬了一杯便罢了手。酒酣耳热,黎谢说自己头有些晕,要回去休息。蓝荆安安排让碧鸾送她回房。
碧鸾才扶着黎谢出去不久,便见到尹泉追了过来。尹泉小声的向碧鸾解释:“主子今天不是故意给这位黎谢姑娘脸色看,实在是姑娘的话太令主子生气了。还请你和这个姑娘解释一下,莫要怪罪。”
碧鸾也理解尹泉的无奈,他的这位主子可是个喜怒不定的人。这个异域少女不知底细,触怒了夏国九皇子而不自知,也是让人无话可说。她点点头,示意尹泉回去就行。但尹泉却不放心,一路陪着好话,送了黎谢回到房间,才和碧鸾一起回到酒席。
今日正值白卿风和邱少泽刚到,蓝荆安想和军中众人再研究一下防守形势。但谢维宁在这里,她很多话却都不方便说,只得不停的拿眼睛瞟谢维宁。谢维宁接到她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尹泉告退了。
蓝荆安见众人都饮了酒,战策布防的话她不打算此时说,但她却想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以防有人见今日孙维带人四处搜查有什么想法。
她先把昨日的情况大概讲了。当着寥寥几个高级将领,她不用隐瞒,直接告诉众人昨晚有大雍细作配合杀手试图绑走她和蒋神医。并且让邱少泽和孙维把他们搜查的结果告知众人。
庞涂等人听了,俱都一惊。怪不得他们昨日回去的时候看到守门的卫士比平日多了几倍,而且今日孙维还带人搜营。没想到大司命和蒋神医还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一幕。
蓝荆安严肃的说:“两军交战,偶有细作,也是难免的事。但我们竟然让对方在眼皮子地下,挖了地道,蒙混了这么久,却是不该。我知道咱们之前也吸收了一些大雍降兵。我既不希望你们每日疑神疑鬼,伤了这些投诚将士的心;也不希望让对方钻了空子。”
蓝荆安看向庞涂和孙维:“我想了一下,在军里,也许我们可以采用定期轮住营房,以及适当增加夜晚唱名的方式,增加细作行动的难度。庞将军,我希望你和孙校尉带人好好商议一下此事。”庞涂同孙维都点头答诺。
她又转头望向张逊:“张长史,之前襄阳和对岸互有通商,估计很多大雍细作就是假借经商的名义混进来的。希望你能配合大哥查一查这些大雍商人的底细。”张逊也点点头应下了。
蓝荆安又向众人说到:“邱少尉这几日会带人在襄阳盘查。虽然以前邱少尉没有在襄阳住过太久,想来各位也是认识他的,希望各位能给他行个方便。”
蓝荆安这边诸多布置,那边谢维宁已经带着尹泉在将军府兜了半圈。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将军府的巡逻兵丁以及仆从婢女,悄悄的往客房而去。
二人来到一间息了灯火的屋前。尹泉向谢维宁点点头,然后三两纵窜上屋顶为他把风。谢维宁则确认左右无人后,推门进了房间。
他才一进屋,便被埋伏之人直接拿匕首按在心房。只听一声严厉的低喝:“别动,来者何人?”
谢维宁轻轻一笑,反手一拧,便将此人持匕首的右手折了方向,夺了匕首在手里把玩。他出声到:“怎么现在不装那个天真烂漫的异域少女了?”
被夺了匕首的黎谢也不恼,懒洋洋的吐出一声:“是你呀”。转身要去点灯。谢维宁按了她的手:“你是嫌咱们嫌疑还不够多么?非要让人抓住实在把柄?”
黎谢听了,觉得他小心过了头。他既然敢来这里,必然有尹泉为他把守,怎么会露了马脚。不过她可知道谢维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与他为敌。她顺从的摸黑坐到床边,轻轻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维宁心中恼怒,但声音还算平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是说不要在荆州继续待着了么?怎么前两天还在对岸,现在又跑襄阳城里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黎谢嘿嘿一笑:“我当然是过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啊。顺便帮你一把。”
谢维宁凑到了她的面前,突然出手拿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谢蔓华,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你休想动她半分汗毛,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黎谢见他突然出手,也吓了一跳,愤怒的低声咆哮:“谢维宁,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