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不是女人,只是他发泄的一个工具。
孟家大小姐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可不管是生气、愤怒、羞辱、还是难堪,只要看到沈延熙那张五官流畅的清俊面庞,孟竹影就什么气也没有了。
她是真的很爱他,爱进了骨子里,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微微一笑,她起身缠了过来,傲人的胸口亲密地贴在他的背上,呢喃软语,“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延熙,你是不是后悔跟我……”
沈延熙紧抿着唇不答,浓眉微蹙,略不耐烦地拉开了像蛇一样缠在胸口的手,表情阴暗得厉害。
孟竹影看在眼里,沉沉地不安——
他发现了吗?
发现姓唐的那个女人来过?
不可能!
那女人来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沈延熙是背对着的,绝对看不到,更何况自己还故意遮挡了他的视线。
可如果不是发现姓唐那女人的事,沈延熙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难道是……他想改变主意,到警局把十几年前那个案子捅出来?
孟竹影惴惴不安,手心都出汗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一秒也不敢移开,深怕会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沈延熙如同僵化了一般,机械地套着衣服,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过于激烈的发泄,让他的身体和脑子都出现了断层式发空,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也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好像整个人被密封起来了一样,唯有胸口像蒙着厚厚的阴霾,压抑浓郁得久久无法散。
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控跟孟竹影发生关系,就因为喝了酒。
一直以来,酒,在沈延熙的眼里都不是好东西。
他见过太多人因贪杯失去控制能力,酒后丑态必露,打心底地嫌恶。
沈延熙不允许自己有那样的失态,也是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活到二十七岁,一滴酒都没沾过。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与洒这种东西绝缘。
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被逼得去买醉、成为了自己嫌恶的那种人这一天。
闻着自己的一身酒气,沈延熙嘲讽地扯了下唇,心中百味杂陈,分不清是什么感受。
他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的认知一下子就被颠覆了、掏空了,就像个没有方向的迷路孩童,失去了方向与所有的准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向来慈爱善良,为了孩子愿意付出一切,甚至连对他说话大声一点都舍不得的父亲赫连盛远,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凶手……
而且,杀的还是结发的妻子,给了他名利地位的赫连凌波,占了赫连集团的半壁江山。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满足,绞尽脑汁地要把剩下的那一半也吞掉。
为了这个可怕的目标,他要斩草除根,杀了赫连战止,各种阴狠毒辣的手段。
……
扯了下唇,沈延熙就像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整个都是懵的。
过去赫连盛远所展现出来的温和善良、每一个笑脸、每一次嘘寒问暖……顷刻之间在他眼里变得虚伪、可笑。
想到这些年的优渥生活是建立在血腥的人命之上,沈延熙就觉得无比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