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鸿领着众人上塔,雨水不断流淌而下,大火却却丝毫不受影响肆虐着,大弟子凌坚当先探路,浓烟弥漫,已难看清前路,这砖木结构的高塔烧得好快,,愈往上火势愈大,热浪滚滚,眼睛都快睁不开,各人已经能闻到毛发烧焦的臭味。
穿过浓烟烈火,上得第四层,凌坚叫道:“师父,糟糕,龙玄阵被人破了!”杨惊鸿脸色大变,急忙向前察看,果不其然!
这一层布置的玄妙机关陷阱,别说活人,便是老鼠也难通过以达塔顶,然而眼前丝线机括齿轮全被利器斩削破坏得一塌糊涂,再也发动不了。
杨惊鸿默然不语,神色凝重径往上一层而去。
“爹爹,小心!”杨天意紧跟其后,大火漫天,幸好人人全身湿透,并不十分惊惧逼近的烈焰。登上最高一层,被雷击中的塔顶穿了一个孔洞,雨水从中泼下,犹如是个大火包围中的水帘洞。
大雨倾盘,顶上的火势渐渐小了,面前视野清晰起来,只见塔内乱木焦炭中摆着一个巨大白玉石箱,原本光洁细白的石面已被火烧得漆黑,冒着缕缕青烟。
杨惊鸿一步一步走到石箱前,清理其上火炭焦木。凌坚走上一步道:“师父,让我来开。”杨惊鸿摇摇头,阵法都被人破了,石箱的机关还算什么!那破阵法之人早看穿了这小儿般的机关。打开石盖,捧出一个紫檀本匣子。
他心中已然作了最坏的打算,可打开这匣子,看到里面的宝物已不见踪影,只余一张薄薄的纸笺,心还是突一下沉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拿起纸笺,其上写有隶书“有借有还”四字,笔画细长,架构端正。杨天意走近父亲身边,接过纸条看了看,安慰道:“爹爹,那人不是说了吗,有借有还,相信不久的一天,他会还回来的,爹爹不必太着急。”
杨惊鸿捧着木匣,低着头久久不能言语,显是受到了极大打击。
父亲的背影看在眼里,杨天意顿感十分难受,虽然他不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十要紧的宝物。身边的师兄也也不安起来,个个低着着,面如土色。
“雷神诀被盗了!”,杨惊鸿拧起眉头,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及空空如也的柴檀木匣子,摇头呢喃道,满面愧疚,心如刀割。
祖传秘籍被盗,他愧对杨家先人,一时间,杨惊鸿老泪纵横,一步一步退到壁边,一手扶墙,一手捂头,懊恼痛心之情涌上心头。一众弟子也是万分沮丧。浓烟夹杂着雨水,不知不觉又漫延开来,没有半分消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就算天雷击穿塔顶,有人趁虚而入也是盗不走这宝物啊!”杨天意自言自语,他四下里一瞧,突然发现浓烟中的角落里隐隐有个人影,人影慢慢向父亲步近,举掌向它背心拍去。
杨天意心中暗叫不好,一个箭步抢上,挺剑刺向那人影胸膛,攻其不得不防,剑尖将及,突然掌风凌烈,一股极强的劲力逼将过来,杨天意欲运力抵抗却已然不及,身不由主往后飞出。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反应过来时,杨天意已狠狠撞在塔壁上,杨惊鸿顾不得看儿子伤势如何,身形暴起,扑向身后的人影,双掌蓄力推出。
瞬时间,风雷响起,盖过了外头的轰轰雷鸣。
背后那人也伸出双手相接。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杨惊鸿看到那人蒙着脸,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珠,野兽一般闪着绿光的眼珠。
呯的一声巨响,砖石乱飞,焦木及烟火在狭窄空间内激荡,余人情不自禁举起手护着头,不少人被气流冲得摔飞出去。
那五合塔塔顶剧烈摇晃一下。
角落中的那人接了杨惊鸿双掌,只感胸口气血翻涌,难受之极,大口一张,狂喷鲜血,他不敢稍作停留,袖中甩出一把金针,向着杨惊鸿激射而去,趁着他躲避之机,双腿一蹬,忍痛跳上塔顶穿洞处,黄豆大的雨水打在脸上,来不及擦去,更不多想,纵身如一只大黑鸟般往塔下跃飞。
双掌交拼间,杨惊鸿发现敌人内力浑厚,不在自己之下,左掌掌心在交接的一瞬间,微微感到一痛,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他没有心思追敌,转身抢到儿子身旁,察看伤势。
杨天意被猛烈无比的掌风击飞,后背脑袋重重撞在壁上,把砖壁撞出一个孔洞,瞬时间鲜血泉涌,已然晕死过去。杨惊鸿探儿子鼻息,有气出没气入,脉搏心跳逐渐微弱,禁不住老泪纵横,仰天痛哭。众弟子都惊呆了,凌坚上前道:“师父,快带着大少爷下去,这塔就要倒了。”
大火已然烧到第二层,加之适才那轰天动地的交掌,塔身及根基已然损坏,在狂风暴雨下摇摇欲坠。
杨惊鸿收起痛苦,立即站起,抱着儿子跃上破洞,飞身而下,轻轻落在花园当中。
五合塔火势蔓延迅速,很快烧到底层,在狂风暴雨的共同作用下,轰然倒塌!
杨天意被迅速送入房中,他流出的血把整件白袍染红,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府中大夫替他止血包扎,换上干衣,杨惊鸿立即派大管家张雄去三里外的牡丹府请御医谭四维前来救命,张雄领命急出。
牡丹府中,睡眼惺忪的谭四维听得京城禁军都总管杨惊鸿的大公子受伤,睡意登除,二话不说拿起药箱,冒着磅礴大雨赶到杨府,顾不得客套多说,立即解开布扎,见得杨天意头部巨大伤口,白白的脑浆隐约可见,禁不住抽了口凉气。
他打开药箱,取出宫廷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