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终于抬到了木屋前,落轿,姜来再次走到轿子前,背对着轿子,安慕希爬上了他的背。
然后,火盆被轿子前,熊熊燃烧着的炭火,在姜来眼中折射出幽蓝色的光芒,他没有犹豫,大步跨过火盆。
与此同时,他睥了两旁隐隐以包夹站位,看着他的年轻人,然后快速的往婚房跑去。
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不禁乐道:老子参加了不下二十次婚礼,每次都是你们这群人出幺蛾子,老子用脚想也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那些准备闹婚房的人,见此,一句“我艹”后,快步的在后面追,只是速度却是跟不上了。
姜来把安慕希放在床上,看着后面跟来的众人,不禁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这群同村发小,全都失望了,因为村中的规矩就是,新娘进了婚房,那他们就只得收手。
所以姜来和安慕希的婚礼,他们是闹不成了。
……
送亲的人被安排在堂屋,而陪客的人是村中最有威严的几人,由他们和送亲的人摆谈,至于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姜来和安慕希的。
酒席过后,送亲的人就婚房,和安慕希告别,安慕希留下了眼泪,因为她从现在起,就不再是安家的人了。
此事过后,尽管姜来一天一夜没睡了,但他还是得守在堂屋或者婚房。
等到一点的时候,姜来大舅来了,姜来叫着安慕希来到堂屋,两人对着香火跪了下去,姜来大舅急忙扶起两人,姜来给了他大舅一双老人鞋,他大舅接过鞋子,然后给了他和安慕希每人一封红包。
然后是他大舅妈,二舅,二舅妈……
这是风俗,今天一天他们都要在磕头中度过,当然磕头的对象只限于很亲的那一批人。
下午,姜来母亲的干爹、干妈来了,姜来又叫上安慕希,照着先前的步骤磕了两个头。
结婚这天的磕头受礼,是很多人期盼已久的。因为,或许一辈子,就这一次能够受到新婚夫妻的磕头。
到了晚上七点,今天的热点来了,姜来和安慕希已经站在香火前。堂屋里人潮挤挤,全都是自家村子里的人。
先是姜来爷爷被搀扶到了香火前,受了姜来夫妻俩两个头,接过鞋子,给了红包。
然后是姜来父母,他大伯夫妇,二伯,三伯,大姑,二姑,三姑。
至此,磕头环节结束,接下来由安慕希给村里的小孩子们发瓜子花生和喜糖。
到了这时,安慕希才能去吃饭,她饿了一整天了,因为风俗的原因,她进屋后就不能出屋子。
而姜来自然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跑去吃饭,陪着安慕希饿了一天。
算起来姜来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了,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现在到了最刺激的缓解。
到了晚上十一点,人群散去,其他人都已入睡,婚房里只余姜来和安慕希。
“姜来。”
“咋了?”
“我怕……”
“怕什么?”
“我就是怕嘛。”
“那我睡觉了,我两天一夜没睡觉了。”
“不行!”
“……”
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其中奥妙不足为外人道哉。
不过也可附文一篇,可供诸位领悟,至于领悟多少,那就因人而异了: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
第二天一早,姜来就和安慕希起床了,不起床不行啊,家里这几天都没有打扫,这就是专门留给两人打扫的,这也是风俗。
扫过地后,姜来满村子跑,他要去请村人来复席,复席结束后,婚礼就真正结束了。
安慕希和姜来都换了一身衣服,这几天两人都特别累,而且衣服裤子都脏了,不换不行。
安慕希还有半个月就到二十岁,那时两人就可以领结婚证了。
其实结婚证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只要是真心相爱,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词,说实话,爱情这种感情,持久力真的不行,最多不过十几年就没了,真正能够一直做夫妻的男女,是因为他们把爱情转化成了亲情,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日子过的久了,两人自然就有了感情,这感情不是爱情,胜似爱情。
人是感情动物,没有结婚前,总是感到孤独,或许有些人不承认自己孤独,但在动作上就能看出来,孤独不孤独。
比如,没结婚前,睡觉时都要抱着被子才能入睡,比如睡觉时若是没有东西抱着,就怎么也睡不着,从这些上面,可见内心的寂寞。
现在姜来不会感到寂寞了,实在感到孤单,那就抱抱安慕希,当然这事儿是双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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