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一声马嘶,一名少年将军骑马闯到堂前,身后跟了数十名年轻剽悍的军校,景清大叫道:“启禀景将军,景某巡营回来了,城中一切平安!”
将手按在刀柄上的将领不得已又将手放下了,景清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出现,就是告诉众人,五千精骑已经把这大堂包围了,敢异动者,格杀勿论!
景延广拈须微笑,转向石重贵:“皇上以为如何啊?”
石重贵硬梆梆道:“景将军所言有理,众将军依从便是!”脸色铁青,起身拂袖,竟然自顾自往内堂去了,这皇帝近几日脾气突变,大得惊人,大得奇怪,景延广脸色一变,但石重贵毕竟是主君,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怎样,当下把脸一板,道:“高将军,皇甫将军的侍卫亲军已在景某领下,三河节帅兵多将广,可独当一面,其余将军兵马不多,分开使用实不相宜,便请交出领兵虎符,由景某统一调度与供粮。”
这一手实在聪明,最大的三个军头没有被夺权,就没有理由反对,更何况皇帝石重贵也认可了,而一众小军阀没了三大军头撑腰,手下几千兵马在高达十五万的京军面前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能认命了。
景延广哈哈一笑,幕后一名年轻的书记官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盘,慢慢走到一个个将领面前,众将或咬牙切齿,或痛心疾首,割肉一般将贴身收藏的的调兵虎符交出,面对众将凶神恶煞的面孔,那书记官虽是年轻,却也步履沉稳,神色自若,高行周,符彦卿,皇甫遇交换一下眼色,暗暗称奇。
眼见书记官端了满满一盘调兵信物上来,景延广喜不自胜,那书记官脸色一黯,俯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景延广“唉哟”一声,竟从虎皮坐椅上跳了起来,叫道:“若不是窦书记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他转头向众将道:“现契丹兵锋已达黄河,欲与青州杨逆合兵,一旦势成,我等将被左右夹击,现使义成节度使李守贞,陈州防御使梁汉璋,洺州团练使薛怀让火速领兵三万,沿郓州一带布防,严守马家口这个重要渡口,不得让契丹人渡过河南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