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傍晚还有一丝丝凉意,但是对于身具内功的几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等到晏昼醒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几人也就没有耽搁,终于赶在西戎烨例行关心自己儿子行踪之前回了皇宫。
天色不早,几人匆匆的用了晚膳之后,就回到各自的住所,准备休息,但是晏昼却在即将陷入沉睡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如同无数针扎般的刺痛之感从大脑深处传来,让他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双手也牢牢的压在脑袋的两边,似乎这种用力积压的方式能够让他不那么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的那股疼痛才慢慢的消退,晏昼口中喘着粗气,浑身汗水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房梁出神。
他想起了云以烛说的施针后的后遗症,看来自己并没有幸运到可以避免这个后遗症,晏昼心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唤来宫人重新的给他备了份热水,将身上的汗水都给洗掉之后,才重新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等他们去苏蝉衣的宫殿找什么线索,倒是被西戎烨派出去悬崖下面找吉尔克族的王子妃的人先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对于其他的人来说是坏消息,而对于晏昼他们来说确实好消息的信息。
那就是王子妃的尸体没有找到,只发现了几片挂在悬崖壁上的几片碎衣服,而之所以没有王子妃的尸体,倒不是因为她还活着什么的,而是悬崖下面是一条十分湍急的河流,据那些找尸体的人的猜测,王子妃的尸体估计是被水给冲走了。
吉尔克族人得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悲痛至于是真的悲痛还是假的悲痛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们的这幅可怜的样子却并没有让西戎烨有回心转意,将因为白狼逃走之后,决定扣下的补偿重新的赐给他们,而是在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悲痛之后,便将这些人给打发走了,而且还委婉的表示了“现在我们尸体也帮忙找了,匪徒也被剿灭了,你们要的粮食也给了,你们也该离开了”这样的想法。
吉尔克族人很生气,却也拿西戎烨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头白狼怎么就会跑出皇宫,而且明明是西汌国自己没有看好那只白狼,竟然还怪到他们的头上,硬生生的从他们嘴里将补偿要了回去。
除了西汌国,他们有的人现在甚至连苗灵都怨上了。
“都怪王子妃,要不是她将那只白狼捉了起来,可汗怎么会想到将这只白狼送来当贺礼,这样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现在这只白狼送了却丢了,王子妃的尸体也被河水冲走了,回到族里可汗一定会惩罚我们的。”
等吉尔克族的人从宫里出来回到驿馆之后,一个跟着的吉尔克族人再也忍不住的开始抱怨,只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被那个身份更高的人叫了闭嘴。
“你这个蠢货,现在都什么时候王子妃的尸体找不到了,因为白狼的逃跑我们能够要到的丰厚的赔偿也没了,现在我们留在西汌根本就没有意义,反而还会让西汌皇帝生气,还不如马上离开回草原去,至少我们要到了这个冬天的粮食,想必可汗也不会要了我们的命。”
众人也算是认可了他的话,不只是因为他的地位更高,而是可汗对族中的勇士的确宽厚,不会顺便就要了谁的命。
于是吉尔克族人在西汌国将那个袭击他们的匪寨给剿灭了之后,终于没有借口待在西汌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吉尔克大草原。
云以烛将苗力推测的扶云教的事情告诉晏昼之后,晏昼便有些不安,世人在前人的刻意隐瞒之下,可能不知道扶云教,但是他们皇室的人却是不得不了解扶云教当初的事。
因为扶云教擅用蛊毒控制别人,借此发展出来的情报组织十分庞大,遍布各国,包括各国的皇宫,还有各国朝廷大员的府邸。
一时之间,许多身份崇高之人受到扶云教的威胁,不得不听从他们行事,而原本的那些皇帝却在无形之中,被架空对朝廷中大臣的控制,从而成为一个被架空,只能处理政务的傀儡。
尤其是三个大国的皇帝十分无法忍受这件事,终于他们决定联手起来,将扶云教彻底消灭,当时要不是有苗疆的人出世帮助他们,想必最后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但也正是因为有苗疆的人,所以最后他们也只是将扶云教驱逐到海外,而没有赶尽杀绝。
没想到才不过百年,这些人竟然又偷偷的回到了中原,潜伏在各国之内。
所以晏昼和云以烛决定第二日就去苏蝉衣的宫殿云华殿查探情况,凭借三皇子的身份,他们很容易就让看守云华殿的士兵放他们进去了。
自从苏蝉衣被救走之后,这座宫殿就荒废了下来,虽然里面的装扮依旧的金碧辉煌,却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显得空口荡荡的,了无生气,云华殿按例派了两个士兵把守,加上一些洒扫小宫女经常会来打扫,所以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灰尘。
云以烛环视周围,淡淡道“没想到苏蝉衣生活倒是挺享受的,看来西汌帝对她不错,她儿子也是迟早要继承皇位的,干嘛非要想不开自己找死。”
晏昼却是沉声道“因为她的这一切都是从被人那里抢来的,她内心不安,恨不得将所以对她有威胁的东西全部拔除掉,这样她和他儿子才能高枕无忧啊,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她还是失败了。”晏昼回到最后一句冷笑了一下。
云以烛猜到他大概是想起他的亲生母亲了,尽管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晏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