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地址和时间微信给我。”宋如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抱着头直接倒在了软软的枕头里,不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两人在宋如意清醒的时候见面细数也是很多年了前的事情了,但裴奥婷对宋如意喜好还是忘不了。
她顶的是米罗的二楼雅间,正直下午里头人多但静得很,裴奥婷穿着一身便衣站在柜台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终于在龙鱼混杂的人群中只到了宋如意的身影。
宋如意和裴奥婷一样穿得很简便,灰色的卫衣加上九分的哈伦裤以及成型的丸子头,要真的说她是一生了孩子的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相信,这个天生的娃娃脸简直是为她白白减龄了不知多少岁。
“这里。”裴奥婷嘴唇微微蠕动着,给宋如意比了一个口型,动作也好不迟缓地就往宋如意那头跑去,利索得很。
“来了。”宋如意照样是比了一个嘴型给裴奥婷,纤细的身体在人群中缓慢移动,和裴奥婷一块从转角的楼梯口走了上去。
米罗的二层楼很宽敞,一个个雅间有序地隔开,扑面而来的便是满满的欧式气息。两人事先进入到预定的雅间里,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系列的花果茶。
“这里的新品,味道挺好。”裴奥婷落座后没有敞开话匣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双手缴在一起难舍难分,心底总是少了那一丝丝说自己目的的勇气。
宋如意好歹也是和裴奥婷有着深厚的交情,光是看着她这个别扭的样子心底就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但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地克制住了。
只是转移成了一句话:“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那么激动干什么?”宋如意的眼神充满着调侃,和看着费以南出糗的那种神色不同,其中她还夹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莫名能够看出些调戏良家妇女的意味。
“但在宋学成死后这也算是那么多年第一次见你清醒的样子。”裴奥婷心直口快不知怎么的就直接蹦出了那么一个字眼,但在她话音落下的事后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又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
裴奥婷掩着自己的嘴巴心底一个劲地抱怨着,头一个心虚就给一点点地愣了下去,只是眼睛还是在沽溜沽溜地打转,小心翼翼地看着宋如意的反应。
之见宋如意在听到宋学成这个名字的事后,眼底闪过了一抹挣扎的异色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转瞬间所取代的那充满着公式化笑意的面庞,唯一的不妥之处就是其中还是夹杂了涩意。
“抱歉。”良久后宋如意才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她的眼神在整个雅间里头到处飘忽不定起来,直到最后才磨磨蹭蹭得跟只蜗牛似的找到了焦距于一处的地方。
一句“抱歉”入耳,裴奥婷的脸色也同样变了几分,虽然宋如意这是无意之举但在很大的限度上都提醒了她裴父的死因,以及那一笔根本还不完的孽债。
周围结成的冰碴子在后头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松动,裴奥婷摆摆手像是在无奈地哀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都生过的事情了,我们还管那么干什么。”
“也是。”宋如意没有反驳裴奥婷的话,眼底的释然从淡淡的一小条渐渐扩散到整个人眼珠子,到后头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松下了一半,“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事。”
裴奥婷点点头显然是赞成她的说法,心底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随即就亲昵地戳了戳宋如意一边的脸颊:“反正我也不怨你,那么在意也没个好的。”
一场闹剧草草地收尾,两人之间像是打破了什么若有若无的隔阂一般,那种空气中隐隐出现的尴尬因子竟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两人已经放下了自己心底的那个结。
没了隔阂之后他们也就是明眼人不说暗话,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说了点什么,从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一点点地开始翻旧账,再到后来一点点地分享那些没有对方在的时候的那些趣事,又谈何不是一种乐趣。
“不过还真当是挺羡慕你和费以南还有我亲爱的费云小朋友的,裴奥婷继续叨着,“不像我一个孤家寡人的,无依无靠。”
讲真裴奥婷就是一个准备要和实验室结婚的女人,活了那么多年,在她所接触到的男性里面竟然是没有一个能够引起她的荷尔蒙共鸣,确实是一个稀奇的事情。
只是裴奥婷的话也不单单就那么一个表层的意思,其实暗地里头多少还是有些埋怨宋如意忽然就把小包子给带走的那一件事情,实在是太伤害她幼小的心灵了。
宋如意就算是读不懂裴奥婷话里有话,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家伙在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算盘,干脆当了一个冷面清官,没给裴奥婷留下一点点的念想。
只见宋如意摆了摆自己的手臂,对着自己和裴奥婷之间就硬是劈下了一条“鸿沟”道:“如果你是想要从我这里撬墙角的话,算盘可能听一听了。”
此话一出可把裴奥婷给尴尬了一个紧,她嘬了一个牙花,搓了搓自己这双因为常年带着手台而无比苍白和纤细的手腕:“我只到了,不打你家费云小可爱的算盘。”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没有经过脑子的半点思量,宋如意开口闭口就是那么一句话,其中透露出的满满都是对着裴奥婷深深的不信任。
这让裴奥婷就很不服气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没偷二没抢,只是想要挖个墙角什么的,怎么就得被人给那么防范着呢?果然费以南家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