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这才安静下来,继续的靠在他的怀里面,用手指轻轻的戳着男人的手掌,然后开口道,“这几天,我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总有人时不时就会给我喂水换帕子,我原以为是小荷,有阵时间我意识清楚了睁开眼,看见你坐在我的床边,手里还拿着帕子,我就知道,这几天夜里照顾我的人不是小荷。
文舒俊,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啊?我平时对你态度也不好,平时也经常吵架,我还以为你早就对我厌烦了呢。
怎么说我也算是不知好歹,明明是你救了我全家,我却是终日对着你没有好脸色,甚至于迁怒你,总是把你气到摔门而去,你为什么还要照顾我?”
明秀平静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不解,像是无聊的孩子在玩起了手指,听着身后文舒俊胸膛那剧烈的心跳声。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文舒俊之前压根就没有见过明秀原身,怎么会突然就要娶她,而且最后死在原身怀里的时候,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怎么会突然中毒不治,分明是早就知道,却还是日日吃下了原身喂的毒药,也许是累了?
文舒俊起先在明秀开口的时候,身体绷得紧紧的,后来听着明秀语调平缓的说着话,显然是要好好的跟他谈谈的样子,还有兴致的在他手上乱戳
“我既娶了你,自会照顾你。”况且他本就心仪她。
当初听说了她家里面的事情,又见她在湖边哭得如此的伤心,他心中一直藏在心底的念头就这么活跃起来了。
这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非常难得的机会。
他出面为明父洗脱罪名,又借此机会向明家提亲,明父原本是不答应的,但是见文舒俊时一心一意的想要求娶女儿,亲自来到那牢狱污秽之地和明父谈,给足了诚意,姿态谦和,进退有度,对于他也是给足了尊重,只因为他是明秀的父亲。
明父原本是想要让妻子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管他,未想到苍天还是给他明家一条生路走,见文舒俊本人。
才发现,文舒俊并不是外界说的那般冷血无情,手段狠毒,但是对秀秀却是真心,不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他明家落魄之时还能以郑重的姿态来跟他商量,他明家就是一个落魄的商贾之家,文舒俊身份斐然,还在这时候,愿意以正妻之礼求娶秀秀,足见他的诚意。
更何况明父自己同样是一个男人,且深爱着自己的妻子,知道一个男人在说到心上人时,表情是如何的,仅仅只是提到名字,语气跟眼神都会下意识的放柔些,秀秀嫁给也定不会委屈。
明父早知潘子文不是良配,潘家的水深,明秀性子直白,不适合,而在他入狱后,潘家果是趁机与他们明家翻脸不认人,全然不念往日的交情。
他是绝不会让女儿嫁给潘家这等无情无义的小人家里面的,文舒俊是个意外,要是文舒俊没有给出足够的诚意,而是将秀秀当成玩物物件来跟他提亲,他计算是身死也不会让秀秀进去火坑,所幸的是,文舒俊对他女儿确实有心。
既然潘子文非良配,明父自己知道这身子终究是撑不过几年了,那些人恨不得他一把老骨头死在牢狱中,买通了狱卒下狠手,他就算这次熬过了,最多也就是还有几年的光景了,女儿是他的牵挂,为她挑选一个良人,他就算后面走了,也算可以放心了。
这样一想,明父就接受了文舒俊的提亲。
文舒俊的效率是极快的,就算是时间匆忙,但是婚礼上却绝对的不马虎,样样都是做到了最好。
他一心想要给明秀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成亲当晚,他满心欢喜终于娶到她,挑起红盖头,却看见一个泪眼婆娑的新娘,他最爱的那一双明亮水润的杏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死气沉沉的,她不愿嫁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伤心又恼火,心中的暴虐的在升腾着,又怕自己会失控伤到她,他摔门而去。
后来,每次不欢而散,他的离开都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暴虐伤害她,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她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消失了一般,明明,她小时候是很爱笑的,笑得时候眉眼弯弯,眼里灿若繁星。
可是自她嫁给她后,他一次都没有见他笑过,每次她留给他的,都只有冷冰冰的话语跟似雪的容颜。
其实,他知道她心里有一个青梅竹马,当初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是在等潘家的一个态度,如果潘家这个时候出头,那他就祝福她跟潘子文。才怪
可惜的是,潘子文去了外地,潘母本就是趋炎附势之人,明家倒了,她脱身脱干系比谁都要快,潘子文当然收不到任何的消息。
他想着只有潘家让明秀失望了,明秀后面才有可能会忘掉那个潘子文,可惜的时候,他想得很美。
尽管她嫁给了他,可是他依然是走不进她的心里,她的心门被她锁的死死的,是为了谁?是不想自己受伤还是在为那人锁心?!他不知道用什么
办法才能敲开她的心门,赶走占据着她心里地方的那人,仅仅只是刚刚成亲一个月,她就因为优思过重病倒了,高烧不退,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烧就是不退,看着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呼吸若有若无的,看着非常的虚弱,也安静极了,让他有种她再也不会醒过来的错觉。
他很担心,明明知道身边伺候的人会好好的照顾她,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晚上守夜的人会不会不尽心,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