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松柏的家在一个小区的偏角落里,到他的店铺按常人的步行度要走半个多时辰。
因为卓华等人对这里还一点也不熟,所以一边走,一边要柴花花介绍周围的情况,这样一来,走得就很慢了,快两个时辰,才走到柴家门前。
柴家房子不高,只有三层楼高,墙是青砖,上面隐隐长了苔藓,看来年份是很久远了。倒是有一个小院墙把房子围着,加起来占地面积达到三百平方米,看来曾经是兴旺过的小户人家。
院中有一棵树,但没了一片叶子,连树皮也没有了,不知枯死多久了。
很远,卓华等人就听到从那院子内传来似搏斗一样的声音。
“花花妹,是你弟在里面吗?多大了?”卓华问柴花花。
“姐,是我弟木木,今年八岁了,但身高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瘦得象只猴。特别好动,有东西就搬东西,没东西搬就自己爬树窜屋顶,或者就在院子里乱翻跟斗,整天把自己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他力气又大,家里能被他搬动的东西,都被他动过,能打烂的东西,都被他打烂。我母亲管不住他,我父亲没办法,最后只有用绳子把他栓在院中的树上。
没想到几个月时间,绳子就被他弄断几根,比大腕口还粗的树,树身被他把皮全磨掉,树也死了。你看,那树现在就成一个木桩一样在院子里了。”柴花花一脸无奈地表情说。
“他这么好动,为何不教他习武?”卓华问。
“我家穷,请不起师傅。我以前是跟我舅舅学了几年,我十二岁那年,舅舅去外历练,就再没回来。
我父亲虽修出了真气,但因腿不好,没有练过什么武招。再说,我父亲要看店,一家人的生活全靠那店,哪还有时间来教?我曾经教过他,可是他很不服教啊,我教他打拳,他偏要一脚向我踢来,我教他扎马步,他就说要同我比翻跟斗。
我虽是修出真气了,但翻跟斗我是翻不过他的。有一次我为了压服他跟我学武,我同他比翻跟斗。结果我翻得精疲力竭,晕头转向时,他却大气都还不喘,还在翻着数着数。
从那以后,他就越来不服我管。到如今,我根本就不敢去教他了。唉,如果再不想办法让他修出真气,我好当心,他就要这样废了。”柴花花说着,泪水就在眼中翻滚起来。
“好,好!好料子啊!”这时,固淮停脚站住了,抬头看向那院内。
只见院内那棵光秃秃的树上,有个瘦小得不成人样的孩子,腰上拖着一根长绳子,突然窜到树尖上,抓住一根细细的枯树枝摇来晃去,向着众人这边看来。象秋风过后,满树的叶子都掉光了,树顶上还有一颗干瘪的果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猜不准哪一刻就会掉下来。
“木木,你越来越大胆了,快下来!你这样不小心掉下来骨头都会没了啊!”柴花花一看树上的小孩,就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声叫道。
“花花,不要叫他,他自己象有分寸,别惊着他,快带我们去你家里吧。”卓华拍着惊慌失措的柴花花的肩说。
“哦。姐,我去开院门。”柴花花立即从身上摸出钥匙,向院门跑去。
院门打开,卓华等人进了院内,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在磨面,对卓华等人的到来,象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柴花花突然向那妇人跑过去,弯下腰盯着妇人的脸大叫一声:“妈!”
这声音叫得一点也不亲热,声音之大,听得卓华等人都吓了一跳。
“嗯,花,是你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那妇人身子颤抖了一下,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她停了磨面,抬起手本能地做了一个遮拦地动作,慢慢把头偏过头来,看着柴花花怯怯地说。
一看那妇人的侧面,卓华等人的心不禁向下落。原来妇人这边的眼睛没有!
“啊?来客人啦?快请客人进屋,我要不要回避一下?”那妇人的脸终于全部转过来,一只眼看过卓华等人,赶紧低下头说。卓华等人看到了妇人另一只眼是完好的。
“大婶,我是来你们家住的,以后要打扰你比较长时间了。”卓华走向妇人行一礼道。
“姐,我妈耳朵背,要大声说她才听得见。”柴花花立即对卓华说。
“花,我还是回避一吧,我在这里你们说话不方便。”那妇人用独眼飞快地又瞟了卓华一眼,象做错什么事一样,又赶紧低下头对柴花花说,然后转身就想离开。
“大婶,我以后要在你家长住,要打扰你的。”卓华赶紧一手抱着固淮的儿子,一手拉过妇人满是面粉的一只手大声对她说。
“大妹子,我手好脏啊,别弄脏你了。”妇人看到自己的手被卓华拉住,不禁全身颤抖起来,赶紧用力回抽自己的手说。
“花花,快扶着你妈,快同你妈说,我们是好人,我们不嫌弃弱者,快。”卓华知道自己一时难让妇人相信自己,就拉着她的手不放立即对柴花花说。因为她感觉到妇人的重心不稳了,自己如果一放手,妇人肯定会摔倒。
“妈,你不要这样,这位姐姐是好人,你这样会吓着她的。”柴花花赶紧走过去扶着妇人,在她耳边大声说。
卓华看到柴花花扶着了妇人,就赶紧松开手,“啪”的一声,妇人同柴花花同时坐在了地上。
“哇!”这一切,终于惊着了卓华怀中的孩子,小家伙两手紧紧抓住卓华的衣服,大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