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色弧光从身后的城头上直泄而下,把同样呆呆发愣的五女惊醒过来。
“师父!”
一个身着赤金色袍服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她身材高挑,肌肤赛雪,眉目如画,若不是眼角那几道深深的鱼尾纹,俨然便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姝丽。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到?”这美妇人正是千目山栖凤观观主凤王。她黛眉微蹙,望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五人,言语间虽有责问,眼中却是深深的疼爱之色。
“师父!”和煦眼中含泪,“狐王来了,您快去救救他吧,他被狐王抓走了!”
“狐王真的来了?”凤王神色一整,“他又是谁?”
“他……他是……”和煦被她一问,顿时呆住,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凤王微微一笑说道,“煦儿不必害怕,有为师在此,狐王来了又能如何?你们赶紧入城,帮助煦儿的父亲布防,狐王交给我就是。”她目光落在凤熙身上,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熙儿,你的鞋呢?”
凤熙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妇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快去吧,城守大人等着你们的截灵草呢。”
五人应了一声是,转身刚要走,凤熙无意间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顿时面色大变,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哎呀……我的储物袋不见了!”
其余四人闻言一惊,同时把手伸向腰间,然后便同时变了颜色。
凤王眉头一皱,“熙儿,你们的储物袋都不见了?”
凤熙等五人脸色苍白,纷纷低下头去。
“跟我进城!”凤王面色阴寒,大袖一挥,把凤熙等人卷了起来,化做六道流星飞上了城头,消失不见。
前银州州城延绵数百里,人口越百万,虽是北郑国的边疆城镇,却也是一个规模仅次于京城燕都的大城。其实前银州的核心区域说真正辖区只有方圆不足十里,人口不过一万,其它部分都是经年累月迁至此处的外民,事实上并不归属州府管辖。
前银州的府州正堂和世通年逾六旬,是一个五品文官,自从三十年前被派到前银州以来,一直“坚守”此地,除了每年朝廷会有吏部考功司的人过来“考查”一下他的执政业绩之外,基本上就没有穿官衣的人光顾了。
至于“考查”的结果是好还是坏,单从他的职位三十年未动这件事上来看,就没办法下定论。上边既不做评论,年年都是那八个字:治州有方,特勉加励。
和世通为人老成持重,谦和有礼,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官架子,深得当地百姓爱戴,平时也不穿官衣,经常来往于茶楼市井之间,若不是脸熟之人,也只把他当成一个和善的老者。这也正是他所辖之地人口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另外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也让他这个边陲卫镇无可替代地成为吸引散民的聚居地。
其一便是安全。虽然地处边疆,地广人稀,可是三十年来从未发生过战事,甚至连民间讼纷都极为少见,说夜不闭户都不为过。而负责保卫州域安全的人,至少有五成以上是从灵山上的乾道宗里下来的人。
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民政。北郑国无论大小政令,到了这里基本上都不怎么起作用,和世通也从来不搞朝令夕改那一套,只要在此地居住一年左右,都会熟知政令法规,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官府的人半夜敲门的事情发生。
政简人和,这是前银州持续繁荣壮大的关键所在,也是和世通多年累积下来的善果。他本人颇有些与世无争的风骨,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子孙后代能更进一步,最好能离开此地,入京任职,他的两儿一女便是他全部希望所在。
可是这两个儿子和如意和如心两兄弟很好地继承了他的“优良基因”,对官场仕途根本就没有兴趣,虽然也都获得了推官待荐的资格,可他们一个整日里沉迷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另一个连大门都不爱出,潜心研究一些奇门异术,着实让他灰心不已。
还好小女儿和煦从小就胸有大志,而且资质也异于常人,他和千目山栖凤观的凤王私交甚好,所以小女和煦便理所当然地被选中上了千目山,成为栖凤观的首席弟子。
火狐围城这种事情莫说是他,即使是向上追朔两代人,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当危机降临之时,还着实让这位年逾花甲的老州官着了一阵子急,直到凤王亲自驾临,朝廷又派了一位重要人物前来坐镇,他才算把心放了下来。
州府衙门位于州城中部,是一座只有七八进院落的石木混合房,和周围的高门大院相比,它更象是民宅。
此时,在州府正房之中,有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商讨着一件大事。
“没有了截灵草,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火狐攻城,这可如何是好啊?”和世通满面忧色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凤王,不住地摇头叹息。
凤王的目光在垂首不语的五个弟子身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凤熙身上,“熙儿,你们说那个叫如雪的人被狐王掳走了?”
凤熙抬头看了一眼凤王,急忙又低下头去,“是!”
凤王又看向灵玉,“玉儿,你心思最为缜密,说说你的想法。”
灵玉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师父,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若说可疑,倒是不止如雪,我们还遇到了另一个怪人,他虽然与我们接触不多,但是行为古怪,让人琢磨不透。”
凤王沉吟少许问道,“他们两人可向你们问起过截灵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