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王躺在石床上,此时的她已然是鬓发皆白,满脸皱纹,双眼也失去了光彩,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古稀老人。
凤飞烟冲进洞来,看到石床上的凤王,顿时就呆住了。
“烟儿,你过来!”凤王吃力地转过头来叫道。
“师父……您……您这是怎么了?”凤飞烟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到凤王身边,嘤嘤而泣。
凤王笑了,满脸的皱纹都跟着绽开,“烟儿,师父老了,没有力气了……”
凤飞烟抬起朦胧泪眼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扭过头看向应重阳,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应……公子,求你救救我师父吧,飞烟愿当牛作马永世为奴以报大恩!”
应重阳急忙向旁边闪开,“飞烟,你师父她老人家不让我帮忙。”
“啊?”凤飞烟愣了一下再次扑到凤王身上,泪水滚滚而下,“师父……他……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您恢复功力,您为什么……”
凤王爱怜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烟儿,我当然知道他应家的玄天真气天下无二,师父当年已经欠了他爹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帐,怎么能再欠他儿子一笔呢?那样……师父可就永远……永远也抬不起头了……”说着她又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师父……”凤飞烟急忙站起身来,轻轻按压凤王胸口,凤王气息这才稍稍顺畅了些,眼角流下两行泪水,“烟儿……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也得了他的真气相助是不是?”
凤飞烟含泪点了点头。
凤王苦笑道,“你我师徒此生注定去不了别人的债,欠他爹的我到那边去还,你欠他的……”她吃力地看了一眼应重阳,“重阳,你过来。”
应重阳本不想听她们师徒讲话,所以站得比较远,听凤王叫他才走了过来,“凤王,我爹与您相识吗?”
凤王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应天仇,我也当不成栖凤观的观主,我欠他的……太多了。”
应重阳忙道,“凤王,我从来没听我爹提起过这件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凤王一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我?”
应重阳见她神色落寞,想了想说道,“我爹以前只是跟我说过,他在千目山有一位至交好友,但没说是谁。”
凤王满足地笑了起来,“以他那个臭脾气还能有什么至交好友?也就是我……”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一抹红云,止住不言了,目光闪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凤飞烟垂首站在一旁,应重阳看了她一眼,正巧和她偷瞥过来目光相触,吓得她身子一颤赶紧低下头去。应重阳觉得她模样娇俏可爱,感觉非常好玩,不禁追着她去看,凤飞烟再次偏过身子躲避。
凤王幽幽地叹了口气,凤飞烟和应重阳同时看向她。凤王侧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显然刚刚这一幕被她看到了。凤飞烟脸红过耳,应重阳也大感尴尬不已。
“你比你爹强!”凤王没有睁眼,“当年他要是有你一成勇气,我也不会终此一生守在千目山……”
不只是凤飞烟,就连应重阳也愣住了。他爹应天仇是什么人,那是一个钢骨铸成的巨人,他会有感情吗?
“天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随他去吧!”凤王再次睁开眼睛望向应重阳,“重阳,烟儿虽非我亲生,却也是最喜爱的弟子,今后栖凤观便由她打理,可她为人太过善良心又软,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好好待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
“师父……!”凤飞烟大窘,应重阳呃了一声没有接话,凤王继续说道,“我受过你父亲的恩惠,成了一代凤王,如今烟儿体内的真力也全部出自于你,两代凤王受恩于你父子,这是天意我不能违背,此洞深处有一眼灵泉,那泉水直通六脉,我以我和飞烟两代凤王的名义授你特许之权,你或你们的后代都可随意进出灵泉,不受观中禁制所限……”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凤王几欲气竭,应重阳急忙抓住她手腕就要行功运气,凤王脸色苍白,急急道,“……重阳……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让我……死了……也……也……”她一时气急,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竟然晕了过去。
“师父!”凤飞烟急忙扑了上来,紧紧拉住了她冰冷的手掌。
应重阳只得收手。
良久,凤王幽幽醒转,凤飞烟喜极而泣,“师父……您……您吓死我了!”
凤王动了动嘴角,“……你们两个……扶我……出去……”
……
天高云淡,风清气爽。
厉若雪坐在一处小丘上,旁边站着小青,不远处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立于绿树红花之间,悠扬的笛声从他指间倾泄而出,仿佛高山流水一样动人心魄。
小青皱了皱小鼻子,“看不出来,这个花心大萝卜还挺有才气的!”
厉若雪双目微闪,轻声道,“小青,你不要这样说他,他……他不是……”
小青跺足道,“不是什么啊?小姐,你莫要被他骗了,连我都看出来了,飞烟姐姐对他有意,他也不排斥她,可他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你……”
厉若雪松驰的手掌一紧,“小青,凤王刚刚过世,飞烟姐姐也才接手凤王之职,她正忙于观中事务,怎么会……再说了,凤王临终时不是说了吗,在栖凤观,重阳也可行使观主的权力……”
“你在说什么啊?”小青越发不悦起来,“小姐,这不是摆明了凤王想把飞烟姐姐嫁给他吗?要不然栖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