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出来,郑孝连好不容易把郑英时从如雪身边带走,他才得以行重获“自由”。
凤王拉着他叮嘱了几句多加小心的话,便让他到后殿客房去看望一下和世通。如雪点头答应,忽然又想起纪夫子来。观中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却一直没有露面,这好象不太符合常理,凤王微微一笑,只是告诉他老人家很安全,现在不方便出面便匆匆离去了。
他心里实在是平静不下来,现在山下各处都有火狐潜伏,可是山上什么安排也没有,万一它们一齐进攻,莫说取胜了,就是想逃恐怕也没有路可以走。
时洪雷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道,“你不必忧心火狐之事,凤王说她有办法,自然就有办法解决。你别忘了,千目山上不只有栖凤观一家。”
如雪忽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助力,那几个兽王!
别人恐怕都不知道千目山上还有这样一个群体存在,可他却是清楚得很,四大兽王不但和他父亲应重阳相交莫逆,和凤王那也是以兄妹相称的,栖凤观有难,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他心结尽去,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他正准备到后殿去,一转身看到了坐在一旁呆呆发愣的凤熙,“熙姐姐,你若是无事,能否带我到后殿去看望一下和伯伯?”
凤熙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起身道,“你跟我走吧!”
后殿和前面这座主殿相距虽然不远,可因为没有道路直接连通,绕来绕去的也要走上一段时间。
凤熙一直闷闷不乐,走在前面一语不发。如雪猜想她可能是因为太子退婚的事情不开心,想了想试探着说道,“熙姐姐,你和太子这样的人不合适,他主动退婚不是很好吗?”
凤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泪光盈盈,“如雪,我并不在意太子毁婚的事情,今天即使他不主动提出来,我娘也已经打算向皇上说了。我在意的是……是离去的那几个姐妹,我们曾经许下誓言,今生今世相扶相伴,永不分开,可是……”说到这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关于这件事情,如雪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没有过这样的朋友,也就没有这样的感受,可看着凤熙泪流满面的样子又让人心疼不已。
凤熙看他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焉然一笑说道,“如雪,你知道吗,刚才你把胡七花踢下悬崖的样子就象一个威风凛凛的盖世英雄,可你现在……就象一个大姑娘!”
如雪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看你伤心难过,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所以……所以有点为难……”
凤熙柔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我伤心于灵玉她们的离去,其实……”她叹了口气,“我们五人修习的功法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相互配合才能施展出威力的,没有了她们,我和小煦恐怕连一只成年火狐都制服不了。”
如雪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她们可能只是暂时离开,她们的家书中并没有让她们脱离栖凤观。”
凤熙摇了摇头,“我娘说的话你不是也听见了吗?她老人家已经决定与朝廷切割,不再接受朝廷封册,普通弟子不说,单单我们五姐妹之中,灵玉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灵西图,常相依的父亲是抚远大将军常不破,郑国唯一一位官居一品的武官,商隐的父亲商百万虽然不是朝廷官员,郑国大半财政却都与他有关。如果我娘执意与朝廷分割清楚,这些人就不能留在山上了。”
这些事情如雪听和煦说起过,凤熙接着说道,“我娘的本意是连和煦都不想牵连的,想让她到后山去陪你一段时间,等这里事了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你带她下山。煦妹妹喜欢你谁都知道,你隐居在后山那一段时间,她整天魂不守舍的,我们看着都心疼,所以……如雪,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如雪听罢不由得一愣,凤王想让他下山去?这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至于和煦对他的情意,他又不傻,如何能不知道呢,只不过他并不确定自己以后会怎么样,能不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所以对她的感情仍是有些躲闪。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和父亲应重阳是两个性情完全相反的人。他太过于谨小慎微,而他的父亲却是个来者不拒的“情圣”。
凤熙见他不说话,疑惑地问道,“你不愿意吗?”
如雪摇了摇头,“小煦那么漂亮可爱,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我一直居无定所,四处飘泊,怕是给不了她什么,她跟着我会受苦的。”
凤熙笑道,“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象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头子了。我们女孩子的心思你一点都不懂,只要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苦受累都不算什么的。”
如雪笑了笑无言以对。他认识并能记住的女子到现在也少得可怜,让他记在心里的第一个人便是云飞雨,可后来的种种经历似乎表明,她并不是真心对自己的,而是另有所图。再一个便是花无裳,说她是个孩子更贴切些。现在的和煦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性女子,对他付出的也是如火的热情,厚重得让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凤熙又说道,“我娘让你去看看和伯伯,其实无非就是想让你取得他们家族的认可,和伯伯年龄那么大了,再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小煦与她父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