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闻言大惊,拼命向凤熙使眼色,如果她一旦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可就没法面对陈思雨了。
凤熙好象特别喜欢看他着急一样,把他的眼色全当没看见。
陈思雨奇怪地问道,“如雪和应大将军有什么关联吗?”
凤熙道,“当然有了,可以说没有应大将军就没有他。”
如雪顿时冷汗淋漓,陈思雨恍然道,“原来如雪也受过大将军的恩惠,如果只是报恩,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也就够了。”
如雪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不算什么,我还准备到山上去拜谒恩人呢!”
陈思雨笑道,“你放心,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一定会带你上山去见王大将军的。”
和煦偷偷地望着他轻笑不已,凤熙则是一副得洋洋的样子。
陈思雨早就看出了这三人关系不一般,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如雪正求之不得呢,说了一声“好”转身就跑了出去。陈思雨轻笑道,“你们欺负他了吧?”
凤熙撇了撇嘴说道,“我们欺负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会欺负人呢!”
陈思雨抿嘴轻笑,凤熙也感觉出自己这话大有语病,转身拉起和煦快步跑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早早就起了床,除了和家兄弟仍然哈欠连天之外,其余人精神状态都非常好。吃过早饭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和几十口大箱子就上路了。
前面一百多里便是郑国真正的边城后银州,只所以说它是“真正的”边城,那是因为无论在州府建制还是住民风貌上来看,它都与前银州以流民为主的情况完全不同。
如雪等人快马加鞭,不到日落的时候便已远远地看到了后银州长长的城墙。
郎四平向前指了指对如雪说道,“少爷,过了前面这个山坳就是一马平川的大路了,日落之前一定能赶到,梅老大已经安排人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客来香订了房间,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如雪笑道,“原来先生也没睡好。”
郎四平摇了摇头,“心里要想的事情太多,想睡也睡不踏实。”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车上的箱子,“让和家兄弟两个休息好才最重要。”
如雪向前指了指,“你看见前面骑马的那个人了吗?我问过小煦和她哥哥,那个人叫刘可,他才是这些箱子的主人。”
郎四平向那人背影看了一会儿说道,“是他吗?我还以为是个哑巴脚夫。”
如雪道,“我听有人叫他刘大人,绝不会有错。”
那个刘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白无须,满脸皱纹,骑在马上腰也是弯的,他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如果不刻意去观察,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如雪拉了拉身边的郎四平,“郎先生,我感觉有些不对。”
郎四平向左右看了看说道,“此地两侧高坡,树林浓密,前方又有隘口,的确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应该加速通过。”说完他向走在前面的梅青园招了招手,梅青园跑过来问道,“少爷,先生,有什么吩咐?”
郎四平看看如雪,如雪说道,“我们快点过去,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你看两侧山高林密,咱们脚下就这么一条小路,不安全啊。”
梅青园笑道,“少爷多虑了,这条路我们走过不下百次,如果不是遇上大风大雨的天气,连只兔子都看不到。不过少爷既然有此担忧,那我就和他们说说。”
他刚要转身,忽听两侧山林间一阵窸窣乱响,无数手持钢刀的蒙面大汉从里面冲了出来,眨眼间便把他们这群人团团围住。
“大胆!”梅青园刚刚说过此地连只兔子也看不到,就忽然跳出这么多人来,他如何还能淡定,怒吼一声就要往上冲,却被如雪一把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急!告诉哥哥姐姐们,都不要动。”
“不动?”梅青园愣了一下,如雪向前面马上的刘可指了指,“看他的。”
梅青园立即醒悟过来,飞快地来到其它人面前,和他们耳语了几句,梅氏兄弟等人纷纷后退,护在如雪和郎四平周围,除了凤熙和煦和陈思雨乘坐的那两辆马车之外,把其它那十几辆大车都让了出去。
“不想死的,把马车和车上的东西留下,快滚!”黑衣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手提大环刀喝道。
没有一个人说话。
和如意和如心两兄弟从车里探出头来,“妹夫,怎么办?”
如雪向他们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露面,两人心领神会,把头缩了回去。
“你们都是死人吗?有没有能喘气会说话的,出来一个!”那大汉见没人搭理他,向前跨了一步怒道。
“杜大胡子,你不在胡佗山养膘,跑到边境来干什么?”骑在马上的刘可终于抬起头来,冷冷地望向那大汉。
“你认识我?”杜大胡子一愣,把脸上的面纱一摘,露出一条斜插过脸的刀疤来,样子十分可怖,他大嘴一撇狞笑道,“我不管你是谁,既然认出了大爷,今天你就得留在这儿。”
刘可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他干咳了两声说道,“杂家年纪大了,不想跟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一般见识。我只告诉你,我这趟走的是皇差,你要是不想断子绝孙,就赶紧让开。”
那杜大胡子愣了一下,“你是宫里的?”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吃的就是刀头饭,什么皇差